從車上下來一個高高瘦瘦的人,穿著黑色的風衣外套,留著一頭柔順的短發,風吹過那人額前的劉海,臉部輪廓極為柔和。
很明顯的,童恩發覺申拓遠在見到那人時身軀一震。
逆著光,看似溫柔的人卻慢慢舉起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把黑色的槍支,槍口就直直對著擋在童恩跟前的申拓遠。
童恩嚇出一身冷汗。
今晚這群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先是來一場驚悚的飛車,現在又拿著槍指著他們,童恩想不出來這群人的來頭和目的。
“你要對我開槍?”申拓遠的聲線變得極度冷靜,童恩還是第一次聽見他用這種語調,冷漠平穩得就像子彈飛行的過程,又像厚重的金屬掉在地上的聲音。
他是不是認識這個人?童恩審視著他的側臉。
對方在申拓遠說出這句話之後,目光偏向他的左邊,然後槍口對準了童恩。
“不想對你,也不想對你身後的人,隻是我們要帶走她。”站在風中的人聲音輕柔。
童恩愣住了,要帶走她?
申拓遠用餘光瞥向童恩,直率開口:“如果我說不可以呢?”
“那我隻好開槍了。”
童恩屏住呼吸,清楚地看見他是如何將槍支上了膛,再次指向童恩。
“你不會開槍的。”申拓遠開了口,握住童恩手臂的力度又重了幾分。
那邊的人輕笑了一聲,看了看童恩,竟真的將槍支收起,“但是今晚我們必須帶走她!”那人尖利的眼神在一瞬間刺過來,童恩下意識打了個寒顫,興許是因為他身上的反差過於明顯,也許是因為他話裏透著堅定。
申拓遠隱約能感到童恩在顫抖,正要安撫她卻被她掙脫了手,她毅然決然站出來,“今晚的事都是你們做的對不對?”
那人“嗯”了一聲,“很明顯。”
“童恩你要做什麼?”申拓遠額上的青筋已經凸顯。
童恩抿了下唇,“你們想帶走我,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不準傷害他們兄妹。”
申拓遠定定地盯住她,臉上萬分不安:“別說傻話!”
“拓遠,你快把敏兒送醫院去,她現在情況很不好然後,報警。”
話音剛落,對麵那人十分仔細地看著童恩:“你放心,跟我們走我們不會傷害你的,用不著報警。”
童恩懷疑這群人有病,弄這麼大的陣仗卻告訴她跟他們一起走不會有危險。
“我報警不是很正常嗎?被人要挾綁架了我不該讓人報警嗎?反而是你們才不正常,我一沒錢二沒權,你們抓我幹什麼?”
死也要死得明白,她也想知道這群人的目的所在。
申拓遠拽住她不肯讓她往前走一步,低聲喝道:“聽我的,回到車上去。”
“我們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也沒有閑工夫。”那人似乎接到了一個電話,不知道說了什麼,幾秒後再次看向童恩這邊:“童小姐,你低估自己了。我答應你這對兄妹不會有任何意外,請問能跟我們走了嗎?”
申拓遠死死拽住童恩,從沒用這種祈求的目光看她:“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