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這樣,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眼前布滿淚水,“一開始,你說來就來,介入我的世界後又瀟灑地離開,明明是你要來我的生命中,離開的時候隻留給我一句話說沒意思了,到現在還要我心甘情願接受你的饋贈。我不知道你是內疚還是其他,可我也有說不的權利吧。王一,我不懂你到底想做什麼?”
男人依舊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似乎對她的一番話無動於衷,聽完後看著她的眼睛淡然道:“你不是喜歡問我的心?那你問吧,看看它能不能回答你,能不能說出一些連我自己都不懂的話。”
“你!”童恩被他不在意的樣子惹惱,一下子推開他,“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好聚好散,這樣可以了吧。”
童恩瞪向他,他笑起來還是那樣隨心,甚至能看出幾分少年時期放浪形骸的風骨。
可眼前這個男人不打算讓她走,隨即拉住她的手臂,童恩穿著外套的手顯得臃腫,但她依然能感覺到他施加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道。
萬敬霆順著她的手臂往下拽住她的手,一把扯到跟前,騰出另一隻手將那張卡塞進她挎包裏。
完成一係列動作後他對童恩說:“讓宋斂送你回去,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人在半路出任何意外。”
他說話時的氣息噴灑在童恩側臉,眼睛盯著她臉上的變化,關心的話仿佛他們從未分手一般,童恩用冰冷的眼神審視他。
他貌似也被她看得心神不定,別開臉強調:“你出事我會非常麻煩,指不定會被懷疑是頭號嫌疑人。”
童恩一張臉頓時冷下來,牢牢拽住挎包的背帶,呼吸間都是冷空氣:“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傷心欲絕去尋死,你也不必安排宋斂監視我。”什麼保護她安全,是怕她會想不開吧。
童恩冷笑一聲,看著他麵無表情那張臉:“要是真的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寫聲明,童恩無論怎樣都不關王一的事,你需要我寫嗎?”
他眉宇間流露出壓抑的怒氣,眼神再次變得淩厲,從未有人讓他這樣無可奈何過。
“你這麼有能耐?嗯?”
童恩被他嚴厲的眼色盯得不語。
他突然用手掐住她的臉,“全身上下就剩嘴硬。”
她所有的防備在他麵前洗漱丟盔卸甲,隻能狼狽地扭過臉去,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逞強有什麼用?除了苦頭沒有別的。”他伸手抱住她,似乎是在進行告別:“以後要學會柔軟,你還未足夠強大,別**蛋碰石頭的事。”
童恩閉上雙眼,被風吹得發疼的眼睛一閉上就忍不住流出溫熱的眼淚,她很想時光倒流,很想告訴當時的自己不要被迷惑了,可惜時間隻會前進不會倒退。
“王一你給我上了一門課,我永遠不會忘。”
他鬆開抱住她的手,指尖摩挲了一下唇,“是嗎?不知道你學到多少。”
童恩再也無法忍受他接二連三又叫人厭惡的言語,哀莫大於心死,終於鬆了一口氣把想好的話說出口:“很多很多隻是很可惜你再也沒機會知道我學了什麼,因為從這一刻,你是你我是我,再見麵隻是陌生人。不用跟任何人提起我,就像我以後也不會跟任何人提起你一樣。”
童恩笑著抬頭看向他,萬敬霆沒有說話,看著她唇角的弧度依然揚起,而後轉身走向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