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戰爵摸了摸藤鞭,聞言轉身,見申拓遠像以往一樣單膝跪地埋著頭不敢看他,柔順的頭發遮住他的額頭,同時遮住他身上的骨氣,葉戰爵縮起瞳孔,他非常厭惡這樣的阿遠。
“好了傷疤忘了痛!”葉戰爵的皮鞋出現在他眼底,他能感覺葉戰爵的目光落在他背上,他不是不知道葉戰爵指的是那件事,上次的鞭傷疼痛入骨,他也不曾忘記他應承過葉戰爵的事。
葉戰爵打量著這個由自己親手教出來並不曾違抗過命令的男人,記憶中他做什麼事都淡然從容,沒有過衝動沒有過意氣用事,除了他求他救一個叫童恩的女人,以及這次他都從他隱蔽的神態中看出緊張。
人還是那個人,然而求人的態度大有不同。
“怪罪他人?他人你口中的他人我不清楚你很清楚。”昨晚萬敬霆一通電話要他處理申拓遠,那時候葉戰爵才得知原來那晚申拓遠想救的人是好友的老婆。
一直低頭盯著地麵的申拓遠慢慢抬頭看向跟前的男人,一個字一個字吐得清楚:“少爺勿動怒,我回來,但是阿遠有一事相求”
“派人保護你口中的那個人?”葉戰爵驟然冷冷淡淡開口,身上的那套黑色西裝襯得他無比冷漠,語氣嚴厲:“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少爺,我隻有這麼一個要求。”
這還是他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吧,可惜葉戰爵並不能答應他。
“你在跟我談條件?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葉戰爵眼色變了變,走到另一邊冷漠道:“那女人是敬霆老婆。需要你保護?”
人常常帶著清醒的頭腦去做一些糊塗事,正如申拓遠,他怎不知道王一就是萬敬霆,出於私心他不願告訴童恩。
葉戰爵看他失魂落魄的神情,眼神越發冰冷,“離開她,她不需要你。”
“我給你三天時間處理這些事。”
屋外大雨傾盆,天空中突然有閃電劈過,這樣的暴雨天氣實在陰陰沉沉得嚇人。
從樓上往下探去,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冒雨走過別墅前的花坪,他的步伐沉穩,踩在雨水裏的皮鞋濕透透,看上去真的落魄極了。
穿著駝色棉質長裙的女人一隻手托著腮幫子一隻手摸出手機想拍照,下一秒手機就被人奪走,笑笑沉思的神情立刻變得調皮起來,轉身乖乖坐在沙發上:“他是誰啊?看背影有點熟悉誒。”
對麵挺拔站立的男人投來冷沉的一眼,下一刻將手機扔回她手中,冷冷淡淡囑咐:“與你無關。”
笑笑又往外偷瞄一眼,“爵爺不憐香惜玉就算了,對待兄弟也這麼無情啊。”
沉著冷靜的臉因她一句話再度發黑,他身上的黑色襯衫挑人,偏偏他能穿出矜貴優雅,看著眼前英俊的臉笑笑並不會被他的眼神震懾到,興許是見慣了這個男人的黑臉,笑笑不覺得可怕,相反地還覺得越看越可愛。
她調笑的眼神與他冰冷的目光接觸,懶懶地歪著腦袋對他說:“看在你黑著臉也這麼帥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你對我黑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