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好久不見。”
平常輕鬆的問候讓人想不起剛才兩人還拳腳相向。
老k客氣道:“想將遠哥一麵不容易,要不是少爺特意讓我過來邀請您,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再見到遠哥。”
果然是葉戰爵。
“嗯,我知道了。”
申拓遠低頭看了眼手中還熱氣騰騰的食物,五分鍾後隨老k上車。
時隔兩年,他還是回到這個地方。
幹淨得光可照人的地板倒映出申拓遠的影子,大門被推開的刹那他快速轉過身去,十分謙恭地垂眸。
細微的聲響傳來,他知道他在左手邊坐下,又見他拿起遙控器關了一側的窗簾,下一秒房間裏的燈全亮了起來,將屋內陳設的各種器具照得清清楚楚。
燈光很亮,申拓遠下意識眨動眼睛,還未看過去之前就聽見沙發上的人開了口:“知道我為什麼見你過來?”
抬眼看去,不遠處的男人正分開兩條長腿坐在沙發上,他穿著整潔有型的西裝外套卻儼然君王模樣,冷入骨頭的眼神正注視在自己身上。
很多年前,因為這雙眼睛這個眼神,申拓遠連命都可以豁出去。
很明顯,申拓遠的沉默令葉戰爵的語氣越發冷硬:“上次我未發覺,兩年後你的變化居然這麼大。誰改變了你?”
語畢,葉戰爵隨即起身往一個雕刻精美的器具走去,一條非常結實的藤鞭安靜地躺在其上,可它鞭打起來的威力申拓遠比任何人都熟悉。
“少爺,請別怪罪他人。”
葉戰爵摸了摸藤鞭,聞言轉身,見申拓遠像以往一樣單膝跪地埋著頭不敢看他,柔順的頭發遮住他的額頭,同時遮住他身上的骨氣,葉戰爵縮起瞳孔,他非常厭惡這樣的阿遠。
“好了傷疤忘了痛!”葉戰爵的皮鞋出現在他眼底,他能感覺葉戰爵的目光落在他背上,他不是不知道葉戰爵指的是那件事,上次的鞭傷疼痛入骨,他也不曾忘記他應承過葉戰爵的事。
葉戰爵打量著這個由自己親手教出來並不曾違抗過命令的男人,記憶中他做什麼事都淡然從容,沒有過衝動沒有過意氣用事,除了他求他救一個叫童恩的女人,以及這次他都從他隱蔽的神態中看出緊張。
人還是那個人,然而求人的態度大有不同。
“怪罪他人?他人你口中的他人我不清楚你很清楚。”昨晚萬敬霆一通電話要他處理申拓遠,那時候葉戰爵才得知原來那晚申拓遠想救的人是好友的老婆。
一直低頭盯著地麵的申拓遠慢慢抬頭看向跟前的男人,一個字一個字吐得清楚:“少爺勿動怒,我回來,但是阿遠有一事相求”
“派人保護你口中的那個人?”葉戰爵驟然冷冷淡淡開口,身上的那套黑色西裝襯得他無比冷漠,語氣嚴厲:“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少爺,我隻有這麼一個要求。”
這還是他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吧,可惜葉戰爵並不能答應他。
“你在跟我談條件?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葉戰爵眼色變了變,走到另一邊冷漠道:“那女人是敬霆老婆。需要你保護?”
人常常帶著清醒的頭腦去做一些糊塗事,正如申拓遠,他怎不知道王一就是萬敬霆,出於私心他不願告訴童恩。
葉戰爵看他失魂落魄的神情,眼神越發冰冷,“離開她,她不需要你。”
“我給你三天時間處理這些事。”
屋外大雨傾盆,天空中突然有閃電劈過,這樣的暴雨天氣實在陰陰沉沉得嚇人。
從樓上往下探去,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冒雨走過別墅前的花坪,他的步伐沉穩,踩在雨水裏的皮鞋濕透透,看上去真的落魄極了。
穿著駝色棉質長裙的女人一隻手托著腮幫子一隻手摸出手機想拍照,下一秒手機就被人奪走,笑笑沉思的神情立刻變得調皮起來,轉身乖乖坐在沙發上:“他是誰啊?看背影有點熟悉誒。”
對麵挺拔站立的男人投來冷沉的一眼,下一刻將手機扔回她手中,冷冷淡淡囑咐:“與你無關。”
笑笑又往外偷瞄一眼,“爵爺不憐香惜玉就算了,對待兄弟也這麼無情啊。”
沉著冷靜的臉因她一句話再度發黑,他身上的黑色襯衫挑人,偏偏他能穿出矜貴優雅,看著眼前英俊的臉笑笑並不會被他的眼神震懾到,興許是見慣了這個男人的黑臉,笑笑不覺得可怕,相反地還覺得越看越可愛。
她調笑的眼神與他冰冷的目光接觸,懶懶地歪著腦袋對他說:“看在你黑著臉也這麼帥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你對我黑臉了。”
葉戰爵的臉又黑了幾分,“韓笑笑!”
聲線一如既往蕭索,硬邦邦得如同初見,但今時不同往日,笑笑早已對他的冷漠免疫,如今都敢懷疑別墅周圍的風就是他惹來的。
“那您要我怎麼樣嘛?誇您長得帥過潘安您不願意聽,誇您惜字如金您又覺得我在諷刺您,爵爺,奴家實在不清楚您愛聽哪種話啊?”笑笑努努嘴,起身牽住他的手,不料,男人竟一把掙開,麵容森冷地走到另一邊。
笑笑無所謂地吐了吐舌頭,眨眨眼睛:“都是我的錯,是我長得太美才會讓你失控,不然你也不用為了我肚子裏這個孩子勉為其難跟我待在同一個地方。跟不喜歡的女人生活在同一個地方一定渾身不自在,更何況您也不喜歡女人”
“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
男人身上宛如籠上一層陰霾,轉身發出最後警告。
“哦。”
笑笑回到沙發上,端起桌上的果盤吃起了葡萄。
其實笑笑就是氣不過他把她強製扣留在這幢別墅,美名其曰好好養胎,實則是怕她私自跑去動手術,她都跟他說了她會留下這個孩子,但葉戰爵這個人就是不信她。
上次童恩跟她要銀行卡,她也是想方設法才把卡給送出去。
如今看著這幢金碧輝煌的別墅,笑笑淺笑,從外邊看這種房屋隻知道羨慕,住進來才了解失去自由的人無論住的多豪華都像在住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