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又往外偷瞄一眼,“爵爺不憐香惜玉就算了,對待兄弟也這麼無情啊。”
沉著冷靜的臉因她一句話再度發黑,他身上的黑色襯衫挑人,偏偏他能穿出矜貴優雅,看著眼前英俊的臉笑笑並不會被他的眼神震懾到,興許是見慣了這個男人的黑臉,笑笑不覺得可怕,相反地還覺得越看越可愛。
她調笑的眼神與他冰冷的目光接觸,懶懶地歪著腦袋對他說:“看在你黑著臉也這麼帥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你對我黑臉了。”
葉戰爵的臉又黑了幾分,“韓笑笑!”
聲線一如既往蕭索,硬邦邦得如同初見,但今時不同往日,笑笑早已對他的冷漠免疫,如今都敢懷疑別墅周圍的風就是他惹來的。
“那您要我怎麼樣嘛?誇您長得帥過潘安您不願意聽,誇您惜字如金您又覺得我在諷刺您,爵爺,奴家實在不清楚您愛聽哪種話啊?”笑笑努努嘴,起身牽住他的手,不料,男人竟一把掙開,麵容森冷地走到另一邊。
笑笑無所謂地吐了吐舌頭,眨眨眼睛:“都是我的錯,是我長得太美才會讓你失控,不然你也不用為了我肚子裏這個孩子勉為其難跟我待在同一個地方。跟不喜歡的女人生活在同一個地方一定渾身不自在,更何況您也不喜歡女人”
“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
男人身上宛如籠上一層陰霾,轉身發出最後警告。
“哦。”
笑笑回到沙發上,端起桌上的果盤吃起了葡萄。
其實笑笑就是氣不過他把她強製扣留在這幢別墅,美名其曰好好養胎,實則是怕她私自跑去動手術,她都跟他說了她會留下這個孩子,但葉戰爵這個人就是不信她。
上次童恩跟她要銀行卡,她也是想方設法才把卡給送出去。
如今看著這幢金碧輝煌的別墅,笑笑淺笑,從外邊看這種房屋隻知道羨慕,住進來才了解失去自由的人無論住的多豪華都像在住監獄。
她不過住的是一間豪華版監獄罷了。
笑笑環視的眼神落在男人高大的背影上,見他若有所思於是起身走到他跟前,“看什麼呢?人都走遠了吧。”
隔著透明玻璃的屋外大雨滂沱,窗上早已白茫茫一片,笑笑沒聽見他開口,往他臉上瞧了好一陣子。
這位禹州赫赫有名的爵爺在外威風凜凜,相處一段時間後笑笑隻覺得他無非錢多了點,話少了點,不近人情了點,皮笑肉不笑了點,長得帥了點,其他的都跟凡人一個樣。
笑笑在魅色見過的帥哥美女不下幾萬,再加上這些年時不時被哪些大有來頭的人拉去參加各種酒會,她還不至於見到頗有外表的男人就垂涎三尺,隻是,眼前這個男人果然像外界傳聞那般渾身散發鋼鐵一般強硬的氣勢,跟萬敬霆那眉清目朗的外表有幾分相似,正應了那句好看的人都是相像的,唯獨他膚色偏小麥色,舉手投足都是男人氣概
一抹愉悅的笑從她眼中滑過,她伸出手去,這一伸手隨即被一臉防備的男人抓了個正著,女人的纖纖細手恰好停在他領口處,離他的鎖骨差那麼幾厘米。
“幹什麼?”他的發問幽冷且震懾。
笑笑被他箍得手腕發疼,心裏罵了一聲,臉上卻掛著笑:“您領口沒壓好,我幫您。”
葉戰爵快速往下掃過去,蹙眉鬆開她,語調疏離“不用。”
他揚起腦袋動手自己整理起來,不料那隻纖細無骨的手再次攀上他的肩膀,笑笑很明顯感覺到男人的手微微一頓,淩厲質問的視線投在自己臉上。
“我剛忘了說,您領口上有個唇印,真是對不住,誰讓你早上不接受我的早安吻呢。哎喲這糟糕啦,您剛才去了趟公司吧,被人看到該怎麼辦?”說完,她還不忘撇撇嘴。
葉戰爵眯了眯眼睛,獵豹一般的目光鎖定這個女人,瞧她嫵媚又天真得像個孩子,他還真差點被她騙過去。
“看到了又如何?”他反手握住她的小手,微側頭看她,眼神毫無輕佻意味,更像是在看她如何耍花樣。
笑笑沿著他的眼睛一一往下,放肆地打量過他的喉結,鎖骨,被黑色襯衣包裹的結實的胸膛,到腰部那裏刻意停留,金色的皮帶扣,襯衫被束進西裝褲顯出腰部完美的線條,熨燙得平平直直的西裝褲被他穿得非常有型,不難猜測他擁有很好的身材比例。
頭頂火辣辣如利劍的眼神,笑笑故意不去理會,用另一隻手拍拍他衣服上微不可見的灰塵,淡淡道:“我聽說爵爺不近女色,要被人瞧見您領口的唇印豈不是要傳出一些您不喜歡聽的謠言?”
她輕輕踮起腳尖,嬌俏的容顏離他近了一些,真該死,這麼近他這張臉還那麼完美。
葉戰爵聞言隻是稍微揚起一點笑意,淡棕色的眼睛看著笑笑,聲音偏冷淡:“有規定隻有女人可以塗口紅?”
“”
笑笑愣了幾秒,有些呆滯地看著他,笑笑本隻想看他拿她沒辦法惱怒的模樣,誰料他竟會有這種回應。
葉戰爵一點點把她的手從身上拉開,“我早告訴過你,我留你下來沒有別的理由,孩子是唯一理由。隻要你老實待在這裏,所有合理的要求我都會滿足你,等到孩子出生你自然可以走。另外,”
“另外你會給我一筆錢讓我下半輩子無憂無慮是吧。”笑笑像念稿一樣念道,看他啞然無言的樣子不禁笑了:“我也告訴過你,那晚就是個大烏龍,我懷這個孩子也是意外的意外,你以為我要是想訛詐還愁沒人啊?不知道有多少人哄我求給他們生孩子”看著葉戰爵越來越凝重的眼神,笑笑忙停下來說:“算了,我還是不說了,免得你又說我滿嘴謊話。”
“韓笑笑。”葉戰爵嚴肅開口:“這種話別再說第二次。”
見他認真得像個老古董,笑笑噗嗤一聲說:“我就說吧,你又懷疑我在騙你了吧,上次你也是這種口吻”
“這樣說會開心?”葉戰爵的聲音變得低沉:“在一個認識不久的人麵前提起你在魅色的日子,是不是真有那麼好驕傲?”
他突兀的一句話驟然打斷了她的笑聲,笑笑被他刺骨的話語反問得血液發冷,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尷尬地對視了數秒後忙亂地別開臉回到沙發上,捧著葡萄往嘴裏塞,“你懂什麼,你不懂就不要亂說。你不懂的”
葉戰爵看著縮在沙發上那個女人,看她狼吞虎咽把葡萄一顆顆往嘴裏塞,一雙靈動的眼睛顯出死氣沉沉般的灰暗,慌亂不已。
此刻他還未懂她心中到底藏著多少辛酸和未曾說出口的心裏話。
“童恩姐,你不用擔心我哥,剛才那人也說了啊我哥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的!”
申敏兒喝了一口粥,燙得皺了下眉頭,抬頭看了看童恩,隻見她站在門口,表情驟然變得驚訝,開口就是一句:“你淋雨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