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童恩目光呆滯，班主任又說：“童媽媽你放心，能來我們學校上學的小孩子家裏都是比較富裕的吧，而且我們也見過萬爸爸，他人很英俊紳士，您千萬不用擔心，我想他也會體諒，第一時間把孩子送過來。”
另一個老師也補充說：“是啊，童媽媽，萬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認錯了孩子隻能說是兩個孩子長得太像了……”
“長得太像？”童恩雙眼空空地看著那個抹眼淚的孩子，情不自禁走了過去，摸了摸他的頭發，難怪上次棋棋非要理一個這樣的發型，原來倆孩子是約好的。她手指都在顫抖：“知知？你叫知知？”
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跟棋棋一模一樣。
“我叫萬知行。”奶聲奶氣的聲音聽來有一絲絲羞怯。
小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抬了抬腦袋，烏溜溜的眼睛往上看了童恩一眼，身上穿著黑色小夾克，同色係小牛仔褲，一雙小小的黑色運動鞋穿在腳上，整個人更顯得白嫩可愛。
跟棋棋比，這個孩子更有種沉靜的氣質，讓人一看就是富裕人家的孩子。
莫名心中一疼，就跟自己從未盡到母親的職責一樣，愧疚感油然而生。
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孩子跟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知知，你跟老師說，為什麼要跟棋棋來騙老師跟爸爸媽媽？”
班主任試圖了解事情的經過。
那孩子努了努粉嘟嘟的嘴兒，轉過臉不想開口，童恩又摸了摸孩子的臉，摸到他的眼淚，心疼了，抱著他的小腦袋往身上摟，看著他的眼睛問：“知知，你告訴阿姨，好端端的為什麼哭了？”
一談到這事，知知微微低頭，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揉了一片紅，眼淚又冒出來。
突然把童恩摟得緊緊的，支支吾吾地說：“你做我媽媽好不好？”
已接近傍晚，幾抹餘暉照進教室，教室十分安靜，隻有孩子時斷時續的哭聲。
出了教室，童恩回頭看了一眼在老師幫助下收拾書包的知知，弱小的小影子顯得孤苦無依。
班主任沉沉歎了一聲，才說：“童媽媽，知知這孩子雖然家裏條件好，但是據我們了解，他是個單親孩子，從小就跟爸爸一起生活。”
童恩皺皺眉心，難以平複內心，問班主任：“……那他的媽媽呢？”
班主任搖搖頭：“這是人家的家事，萬爸爸沒說，我們也沒敢問。”
從隻言片語聽來童恩覺得這萬家人家庭富裕，那個萬爸爸更給這些老師不怒自威的印象。
美術老師把知知帶了過來，跟童恩說：“明天我一定在班上好好說說那些調皮的孩子，您待會見了萬爸爸，能不能把這事帶過去……要是萬爸爸計較起來，我們也不好處理。”
班主任也有點尷尬，對童恩說了這件事。
現在看來，知知爸爸不好相處。
知知像是看穿了童恩的心思，拽著她的衣角，為自己爸爸辯駁道：“我爸爸長得帥，人好，他不會無緣無故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