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霎時無地自容,幹笑幾聲,看向一臉沉默的男人,接著說:“抱歉啊。你倆長得太有夫妻相了,我誤會也是情理之中。”
童恩努了努嘴,不知道說什麼,沒法形容那種感覺。
她有點難為情。
“醫生,請把藥單給我吧。”他突然說。
醫生從桌上遞了張藥單給她,笑笑:“我越看你們越合適,姑娘,好好考慮啊,這年頭這麼關心人的男人不多了哦。”
童恩抹了抹額頭的汗,看了他一眼,就見他走過來,“我抱你?”
“……”
萬大總裁,您是嫌誤會不夠大嗎?
“我自己能走,能走。”童恩無比難堪地笑幾聲,慢慢走出診室。
……
車上,韓成理所當然成為了開車的那個人。
後車座的兩個人各懷心事,他執意要送她回家。
童恩本想說些感謝的話讓氣氛不那麼凝滯,可沒想到他先開口道:“一個女人在外打拚很苦,你丈夫忍心讓你在外拚搏?”
童恩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認真地說:“我丈夫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生了一場重病,治不好。”
他默然。
倒是車坐著有點顛簸了。
“沒想過再給棋棋找個父親?”他突然又問。
其實這個問題,不少人問過。
隻是他問,她莫名地難過,也許是因為這張長得跟左衍一樣的臉,勾起了傷心事。
撤回視線,她搖頭說:“我可以給棋棋父愛跟母愛。”
聽來,有些心酸不是嗎?
是多要強心裏多裝不下別人才一個人撫養孩子?
再看他,他已不說話,把臉轉向車窗那邊,童恩低下了頭,心想,或許她這個回答終止了所有的聊天。
呼了呼氣,童恩也看向路過的風景。
在敬遠廣場上散步的人群很多,男女老少,每個人都有故事,看他們聊得多開心。
不知何時,她專注於風景的側臉已經印入男人的眼波微瀾的眸子,看得很深很深。
“你心中有很愛的男人?”他問。
童恩就跟聽到什麼不合理的問題,愣了一下,轉過臉看他,他的神情認真優雅,如一個完美的傾聽者。
“我愛你。”有跟眼前同一張臉的男人,對她說過這句話。
童恩用力點了一下頭。
“是你的丈夫?”
她又點了一下頭。
萬敬霆沒有回答,但童恩感覺,車內那股壓抑消散不少。
韓成突然咳嗽,看到後車座男人的眼神,還是當個透明人吧。
下車前,他叫住了她,讓她張開手,那串車鑰匙就從他手指上滑到她掌心。
“這是?”
這是一把車鑰匙,不過他給她這個做什麼?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童秘書,為我學習駕駛技術,這是必修課程。”他毫不顧忌她是否會尷尬,反正童恩聽來很尷尬,她剛才是怎麼說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話的?
好丟臉啊!
男人見她不收,挑眉。
“可我還沒考駕照呢。”童恩頭皮發麻,要她開車,這人可夠相信她的。
“沒事,可以學。我相信你可以能當個好秘書,也能當個好司機。”男人一本正經開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