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但我現在很忙,有關賠償事項請打這個電話,麻煩了。”這話倒是讓傅真怒氣消去不少。

然後,女人便駕著那輛賓利消失在夏日公路上的蒸騰熱氣之中。

溫言初走了回來,深沉的瞳孔有些神傷,那份淡然又瞬間衍生出苦澀與無奈。

傅真不敢問老板的事情,定定神後把名片呈上去,又把女人的話告訴溫言初。

他毫不在意淡淡地掃了一眼名片,隨後把名片扔給傅真。

“既然道過歉又何必再追究。”

傅真應下,簡單了看過那張名片:白碧茹,K旗下主播,頭腦中閃出一個念頭。

淡雅中藏著一絲高貴的聲音讓傅真一下子恢複清醒,“怎麼,認識她?”

“樺安市主播,聽過她名字。”

溫言初淡淡一笑,並無真去注意傅真的回答。眉色疲憊而無力,不過是一陣鍾聲而已,怕是過分想她,無奈之下他也僅有以這個借口搪塞自己莫名的行為。

……

眼前這套價值千萬的房子無論裝潢多麼奢侈,在初晴看來僅是一處遮擋風雨的屋子。

行李被安放在一側,初晴打開那扇窗戶,手指幹淨無塵,應該是經過一番精心打掃了,可她並無注意到這一細節。

一陣柔和的夏風吹動包圍這棟獨立別墅的高大樹木,綠意掩映著紅色建築物,特有獨具一格的視覺刺激了初晴。

尤其是這紅色的建築物!

麵露不耐色,初晴擰著眉頭卻在轉身之際看到更令她不耐煩的人。

他僅是用那雙黝黑的眼深邃地打量她,像蟄伏已久的獅子看中獵物那般可怕的眼神,初晴倒不是懼怕而是厭惡這種眼神,她厭惡這種惡心的眼神!

初晴無視他投來的目光,旁若無人地拉起行李箱欲往臥室走去。

這一幕五年來上演了多次倒也見怪不怪,隻是男主角今日說出些平日裏不曾有過的話語。

“站住,見了老公就是這種態度嗎?”

初晴轉過身來與他正麵相對,不管那張麵容在現實中如何生動粲然,在初晴眼中不過是黑白。

她平靜無痕的看著他,不帶一絲情感輕輕說著:“我以為你習慣了。”

簡單一回眸後腳步繼續往前行,她以為至少他不會阻礙她的路,可到底是她想錯了。

文澤對於自身太太對待老公視若無睹的行為表示可以接受,在外的臉要得太多,回到家裏可以不要幾個臉,黑色的襪子出現在她前進的方向裏,不停也得停。

他慢悠悠地牽起初晴白皙柔軟的手,一股強勢的主導阻擋她的掙紮,然後慢悠悠地抬起星目,唇角微揚,“你還是這麼冷漠……”

“我一向如此,當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已經不能改變這個事實。而如今,更不可能。”

初晴忍著被他觸碰的不悅,皺著眉頭急切等待對話結束。

“我要你改了?當初就是這份冷漠吸引了我,而你保持了這份新鮮感。”

他像是沒聽到她的話,繼續自己未完成的話,英俊完美的側臉被房間裏的光線親吻。

回想當初,她的冷漠挑戰他的征服欲,就是這般不屑的眼神把他迷得神魂顛倒。

想到此,男人微薄的唇耀眼地勾起弧度,目光像偵察機一樣開始從她白細的脖子開始往下刺探,輕而易舉地收獲她的三圍。

大掌摩挲著她的小手,引起男人陣陣酥麻,這回終於不是在夢裏與她這般親密,文澤在臆想她,非常,想要她。

而初晴卻是像沾了髒東西般露出嫌棄的表情,腹誹,她一身追求的是溫暖,而非冷漠。轉而發現他的眼眸向下尋覓,看了文澤五年的爛事,她就算沒經曆過也知道此刻他腦海裏在想什麼。

猛地錯開與他對視,她下意識直往後退,隔開幾十厘米陌生的距離。

“Eddy.文,一個星期一個女人還不能滿足你的新鮮感?”

她在美國都能看見他的消息,桃色新聞多到上了國際新聞,明明不缺女人不缺錢,初晴偏搞不懂他為何總纏著她不放。

“你還是很關心我的,知道我一個星期換一個女人?”

當初未決裂時,他的晴也是會關心他的,雖然這作為合作夥伴的關心客套生疏,但不得不承認:他很受用。

**

華燈初升,阿斯頓馬丁在流光溢彩的燈下流瀉身姿,駕駛座的男人將大手搭在方向盤上,車窗內灌入的風吹動副駕座上女人的發絲,青絲繚繞,恰有不經意間一縷青絲拂過他麵而飛向窗外。

幽香,幽香,文澤淡淡一笑,若無心機,側眼打量她一番。

的確要承認,他的太太時尚感不錯,沿著她的身姿看過去是希迷你Antigona黑色單肩包。

但他又皺眉:僅有的黑白色令他不由名的不悅,他不喜單調色,可偏生娶了個常年穿黑白色的老婆。

“我給你買的衣服怎麼不穿?”文澤打了個彎,沉默地蹙眉。

“不喜歡。”她以漠然冷冰冰的話語回答。

別的女人巴不得能得到他精心挑選的禮物,可她卻沒有浮現一絲珍惜,甚至連委婉都顯得多餘。

男人和女人存在思想,行為上的差別,但初晴認為自己同身旁這個男人的差別不止是如此,他將她不要的一切強加給她根本不算疼惜,那是折磨!

她曾告訴過他:在她身上所花費的一切都是自討沒趣,而文澤的回答永遠這般:“總有一天你會喜歡。”

初晴將手搭在車窗上,繁華的景物一個個略過她眼,她沒有回答他,眼睛帶著一絲空洞的悲哀的目光看這個浮沉世界,到底在執著什麼呢?

文澤將車停在專屬車位,還未先下車,隔壁人已經亟不可待開門下了車,真有這麼受不了?

他捏著眉頭,對她,用盡畢生耐心。

……

溫言初抵達天幽時,已是換了一身黑色長衣長褲,一顆顆晶亮的紐扣正麵閃耀大理石地麵反射的光,而背麵刻著字母C更是暗藏光芒,那是尊貴的象征。

溫言初辦理了一間單人房,大廳小姐雖見他麵生,但一看便知他身份的尊貴,趕忙為他辦理房卡,見他走後忽覺得他像極某份雜誌上的名人,是誰呢?

高大英俊的男人消失在轉角處,人已走遠,而有人的目光卻在黑暗中緊緊跟隨。

一張大圓桌差不多被人圍成一個圍城,不知道的以為是一家人歡歡喜喜吃個團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