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大圓桌差不多被人圍成一個圍城,不知道的以為是一家人歡歡喜喜吃個團圓飯。
杯觥交錯,把酒言歡,初晴來了,隻不過是因為文澤的一句話。
--你姨父托我捎句話,許久不見,很是掛念。
初晴嫁給文澤後,白家人見她一麵用比登天還難來形容不為過,找到她隻能通過她的“丈夫”。
暗地裏,白若雪不知咒罵過千百回初晴:麻雀變鳳凰,翻臉不認人。
可初晴一心隻想逃離白家那個地獄,白家何嚐當她是人?唯有白燁待她算得上盡到親人的職責,她來隻是為了看看他。
白家來了三個人,白燁,白若雪,白碧茹。
孟可因憂鬱症在家休養,而白振誠不來,初晴深深覺著自己可以少麵對一個敵人。
是的,此刻她看白家人的眼神無不充滿戰鬥力,像是看到多年的仇人,一家人出了三個令她厭惡的人,剩下的也多少受到影響。
文澤輕輕笑起來,左臂摟了摟初晴的右肩,她忍下怒氣看他,卻聽見他不鹹不淡地開口。
“一家人見麵怎麼這麼生疏,來,晴,給你姨夫敬一杯酒。”
白燁的眼睛終於閃出一道希望,頗有興致端起酒杯,年邁而飽經滄桑的臉盡是期待。
VIP601
金絲地毯上男人留下一個個瞬間消逝的腳印,走廊漫長而幽暗,一種神秘而高貴的氣氛點燃開來。
哢嚓,靜謐的夜裏聽得見開門聲,悠長又悠長,不遠處的的鍾聲擊碎這夜的安靜,意外地露出破綻。
溫言初剛打開門,轉身的瞬間一股強勢的風便襲來,他輕易撇開一把踢中偷襲者,眼一掃背後人,隻見兩隻眼睛在暗夜中洶湧而可怕。
果然找上門了……
初晴舒緩著眉眼,胸中吐了一口氣,敬了他一杯。
“這些年過得還算好吧。”
“還好,您……您的病怎麼樣了?”
白燁聞過則喜,精神大振:“姨父的身體還算硬朗,無礙,無礙。晴啊,倒是這五年來文澤幫了姨夫不少忙,你可嫁了一個好老公。”
文澤寡淡的笑周到得體,像應付商場一般應付著白燁,表示應該的,晴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
此話聽起來無不刺耳,初晴輕輕笑開,在白燁的要求下給身旁的人倒了一杯酒,竟不料手被他緊握。
而那個邪魅的男人喝下那杯酒的同時笑開了,這個笑容極深,白家人自當是兩人感情好呢!
初晴表情僵硬,急切收回手,下意識在餐桌下不斷擦幹淨。
白碧茹也歡喜地端起一杯,初晴看著她:淡淡的眉眼如畫,連說話也是當初的溫柔。
她和初晴同齡,或許是同齡人能彼此理解吧!白家三個孩子中,初晴唯一不討厭的隻有她。
“晴,真的好久不見呢!我們來喝一杯。”
白若雪挑起畫上精致眼妝的眉眼陪著笑開,似乎一笑泯恩仇。
“對啊,晴,我們來喝一杯吧。”說話間,她已經來到初晴身旁,手遞上酒杯的刹那間若有若無地擦過文澤搭在初晴肩膀上。
文澤斜斜看一眼後又將目光放在在家太太臉上,似有似無地在她肩上敲著手指。
白若雪笑得甜美極了,一把勾上初晴的脖子,軟綿綿地就這麼貼上擱在之間的手臂,笑得妖嬈至極:“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是一條心,妹夫你說對嗎?”
文澤眼眸斜斜挑著,意味頗深地勾唇。
初晴不想看她,一杯酒下肚,嗬,一條心,誰跟你一條心!
“哎,果然生疏了不少,晴以前見我可不是這個模樣,以前我們還有說有笑的……不過,我們會很快再次熟悉起來的,你說是吧,初晴。”
語畢,她又蹭了蹭,一股寶格麗香水味噴香而來,初晴扯開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文澤一向喜愛這種味道的香水,但初晴厭惡得很,這種香水味喚起五年來她看的那些片段,本就沒吃什麼東西,一杯烈酒再加上精神上的刺激,更令她反胃。
初晴快速起身,捂著嘴巴,臉色難看,“很抱歉,我去一下廁所。”,未等他們說話,初晴已經飛快奔向廁所。
白燁和白碧茹相視,白燁問道:“這孩子怎麼了?”
白碧茹看了一眼文澤問道:“文澤,晴她是不是有了?”
男人眸色一緊一幽深,涼薄地扯出一絲僵硬的冷笑:“不是,她……隻是沒有聽話按時吃飯。”
他都沒碰她,她哪來的孩子?
她不能跟他做,那就永遠都不能跟任何男人做。讓她看了多少活色生香的場麵,的確是想惡心她……
嗬嗬。
白若雪一聽心裏頗不平衡,真的懷孕了?那麼也好。她的機會來了。
她一下坐在初晴的位置上,這個位置,坐著可真舒服,初晴當了五年的文太太,嘖嘖,她又想起小時候,怎麼好事都讓這個孤女占了去呢?
眉眼勾向一邊,“許久不見妹夫了,現在我跟妹夫聊聊天。”
文澤低頭,美腿纏著男人結實的小腿,他倒是深深一笑。
初晴剛打開廁所門,一個陌生男人突然衝進來,還未反應過來,一雙溫暖的大掌便強勢地已經捂住她的嘴巴將她重新拖進廁所內。
這一整層都被文澤交代不準有外人打擾,足以知道來者不善!
初晴用手扒著他的手,發了瘋拚命掙紮,腦海中盡是十歲那一幕,恐懼感如潮水席卷著她,一層接著一層把她拋起。
客氣中似乎還殘留著絲絲血腥味,她不陌生,慌亂中意識到這個人受傷了?初晴急切地把握這個時機,雙手用盡全力扒開他的大掌,還狠狠地朝虎口咬了一口。
男人一痛鬆了手,初晴匆忙地要擰開把手,“救……”
不知男人受了傷還有這麼大的力氣,往前一揪,初晴再次回到牆上,壓製她的腿,竟是一副糾纏的姿勢。
男人一手捂著初晴的嘴巴,一手捂著傷口,也意識到不妥,他的喉結滑動,噴出的氣息化成一股炙熱。
她終於看清男人的“麵目”,戴著一個神秘的黑色麵具,銳利的眸子淩厲地半眯著,凶狠如戰鬥中的猛獸,眼中燃燒著火光,似乎在說:再開口,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