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完全不知所措地低下了頭,挺翹的鼻子連著那小巧的嘴巴線條完美,而一雙動人的美眸此刻低垂更彎成漂亮的弧度,溫言初的唇角有些微勾,擦了擦嘴角,起身。
靠近她身旁十分溫柔地說,“我不打擾你,慢慢吃。”
“……”初晴啞然,那一刻她甚至清晰地聞到他身上自帶的香氣,很熟悉很溫暖的味道。
這種感覺!隻有一個人給過。
突然她就推開椅子站起,眼神微微夾著審視,鼓足勇氣問:“你到底是誰?”
陽台一盆***剛剛開出朵朵柔軟,花瓣此刻如同初晴的臉頰般微紅,陽台透進來的陽光恰到好處地照到他的側臉,倒映在她眼中就是一副絕妙的人物畫,他輕輕漾起笑容,顧盼生輝……
初晴的心宛如一枯井,一刹那見流瀉出一汪如流不止的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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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晴早已習慣睡前鎖門,但不知人心難防。
片刻前另外一間臥室裏的人此刻已經來到她門前,打開那扇被關閉的門,踏著柔軟的地毯站在睡夢中的女人麵前。
就像一個詭異的尾隨者,卻不想被她發現蹤跡,隻好在她入夢後看一看,抱一抱她。
文澤掀開被子的一角,下麵是她一身白色的清涼睡衣,款式保守,在自己房間裏防備心還這樣重。
今晚的月光很暗,沒有明亮地刻畫出她的眉眼,但文澤卻看得很清楚:她的眉是那樣彎而自然,她閉著的雙眼是那麼安然動人。
躺上去,他把手環繞到她腰上,懷裏的人掙紮了一下,僅是一下後又十分平靜。
他笑得極致溫和,退卻邪魅與狂傲就剩下溫柔,他真的從沒有對其他人這樣溫柔地笑過。
“晴,我是一隻被困的野獸,隻有你能讓我自由,你願意嗎?”
當然不會有回應,初晴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醒來,因為文澤一來的那天晚上她都會十分嗜睡。
平常喝的牛奶沒有什麼問題,但偶爾會加點安眠藥,為的隻是成全他貪圖再靠近一點點的自私心理。
他輕輕地吻住她的頭發,自言自語道:“你的沉默我可以認為是應允。”
內心的渴望越多越多地表現在眼裏,他的唇畔很薄,然後輕輕地吻下,吻在她的鎖骨上,吻在她的臉上,不敢留下痕跡,看在眼裏是極為珍惜的親吻。
她沒有反應,他癡迷地睜開眼睛,手指停留在她絲滑柔嫩的臉上,而當手滑到她的衣服上時,初晴卻開始蹙眉,細細的汗開始冒出來。
文澤停下了動作,目光轉為不安,看見她的嘴巴在動。
夢中,初晴又夢到十歲那個可怕的夢境,她被捂住嘴巴,而那個壞人麵露凶殘地拿起一把刀就往那個男孩身上砍去……
“初哥哥,不……”夢境裏她是用盡畢生力氣去阻擾,現實聽起來卻呢喃不清。
他將耳朵靠近她的唇,聲音一點一滴傳入他的大腦,如折斷骨頭般的疼痛和鑽心的恥辱源源不絕。
目光再次變得淩厲,她夢到什麼?這個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見。
文澤不再呆下去,他也沒辦法容忍自己再繼續呆下去,那扇門像羽毛般地關閉,他永遠來無影去無蹤,房間裏初晴也慢慢舒展眉頭,不再被噩夢所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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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onsbill
她的工作室很自由沒有任何拘束,任何成員都可以隨時發表看法,提出idea,因為靈感這種東西一消即逝,而服裝設計師需要給靈感提供一個永無止境的發展空間。
毫無疑問“光”之服裝展給整個工作室帶來巨大的成功,初晴的本次服裝秀不僅得到國內多個服裝品牌大師的光顧,甚至她的老朋友NK也發來賀電,初晴這個名字出現在公眾的視野內,而Heronsbill這個名字開始被大眾一點點接受。
“首先慶祝我們所有人兩年的努力終於得到回饋,再次謝謝我們這個團隊的團結和扶持,因為有你們,Heronsbill才能有今天的成就,謝謝大家,我們的夢想正在遠航。”
初晴慷慨激昂的致謝贏得一片掌聲,她眉目含笑地看著每一個人,正是因為這份對夢想的執著追求他們才會聚到一起,一起笑,一起哭,一起成功。
大家正在興頭上,有的對未來充滿幻想,Amy拍了拍男同事的頭,“誒,現在就想到上巴黎時裝周,也太早了吧!”
“怎麼會早,老大這麼牛掰,巴黎時裝周還不是手到擒來!”
“哈哈,也是也是,要不是老大的帶領和無與倫比的時尚嗅覺我們也沒有今天的成就啊!”
男同事陳永又開始拍馬屁的工夫,笑得十分諂媚。
越說越煽情,幾乎所有人都向初晴投以感謝的目光,初晴睜大眼睛擺了擺手。
笑起來:“你們的功勞大著呢,別給我戴高帽哦!”
“哈哈,老大你就是這樣謙虛。”男同事又開始建議,“誒,要不我們一起去嘉興南湖玩玩?我手上可有N張旅遊票哦!”
Amy打了個響指,“我們的陳同學又開始了炫富模式。”
她一隻手拍住陳永想反抗的動作,繼續說:“聽說南湖風景名勝區可是5A級國家景區,夏天去可以賞那亭台前婀娜紅荷,是個不錯的決定。”
“‘湖煙湖雨蕩湖波’的嘉興南湖?”初晴記得在哪本書上見過這句詩。
Amy跳躍著驚訝與喜悅,“老大你總這麼詩情畫意的,討厭,就是那個靈感誘發的地方!”
有個聲音在初晴的腦中來回“好啊,一起去中國。”隻是啊,時光總讓諾言毀於一旦,造化弄人。
仔細想想,自己來了中國好幾年好像也沒怎麼欣賞過名勝古跡,多出於沒那份心情。
“去那裏說不定還能發生什麼豔遇哇哈哈!”陳永笑得嬉皮笑臉。
“我去,就你那驚天地泣鬼神的長相不嚇死女鬼就算了,還想有豔遇!”
“A米,你不說話不會死!這年頭看氣質懂不懂?”男同事陳永不甘而振振有詞道。
Amy聳聳肩,撩了撩自己的長發,性感地眨了個電眼,“你說的是這個嗎?”然後她又看看陳永道,“抱歉,你身上還真沒有。”
雖說平時工作室是一片**,但初晴還是為了避免世界大戰開了口,“好了,那我們就去那裏放鬆放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