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人沒幾個喜歡初晴,這話生生地撇開她和文家人的關係,多年來初晴已經見怪不怪。

初晴走到桌子旁,將禮物放在桌子上,“奶奶,媽,好久不見,這是我從杭州帶來給奶奶的茶葉。”

老太太嗜茶如命,沒有比這更佳的見麵禮了。

老太太眉目輕輕掃一眼禮品,冷笑道:“這回會叫人了,我當你消失之後就變啞巴了。”

初晴回文家這件事,文澤是知道的,那時他正在MO頂層會議室開會,席位上的人都在欣賞銷售經理的精彩PPT,發現他的心不在焉隻有時常對他投以關注的女助理。

Gnna不知道他收到什麼信息,但她猜是個女人,而這個女人非初晴莫屬。

五年前的文澤,身邊女人數不勝數,為他處理過那麼多女人的Gnna深知:他瀟灑不羈,多金帥氣,但如過江之鯽的女人文澤是不會記得她們長什麼樣的。她也原以為:這樣的男人不會愛上任何人,人生他隻當狂妄一場。

但五年前他娶了一個女人徹底改變她對他的想法:原來濫情的人深情起來也會這般深刻。

一個叫初晴的女人打亂了他的工作和生活,現在連工作時間也在思考與她有關的事情。

文澤握著手機突然開口,眸色冷然:“會議結束。”

一場精彩的演講就被打斷了,在場的人眼睜睜看著總裁甩門而去,卻不知發生何事,把疑問拋給Gnna,隻見她揉揉腦袋深深地歎氣。

阿斯頓馬丁快速倒退又調頭,方向是文家。

明明是六月天,這氛圍卻冷得很,初晴知道自己沒什麼討人喜歡的本事,一不會說一套漂亮的話,二來又長了張不討喜的臉,裏外不是人。

文夕看不下去道,想扯開話題,打開禮物,一股清香四溢開,她軟聲軟氣道:“奶奶,嫂子給您帶的可是上好的碧螺春,您不嚐嚐?”

老太太一聽動了心,許雅給了個冷眼色,自家丫頭怎麼胳膊肘老往外拐。

初晴一件老太太有些心花怒放,扯開了笑容,聲音微弱問道:“奶奶要試試嗎?”

“那就來一杯吧。”

泡茶是門手藝不好學,初晴如果能入得了老太太的眼也隻能憑這門手藝,但是她不能為文家誕下個孩子是個致命傷。

不一會兒,這壺好茶就泡出來了,老太太聞聞然後飲下去,滿意地回味。

初晴緊張的心終於稍微放鬆,文夕對過眼來朝她笑笑,許雅一瞪,文夕又縮了回去。

“媽,趕明兒我讓文澤去給您買壺更好的茶。”

刻意的提醒,好不容易舒緩下來的氣氛再起風雲,老太太皺著眉問道:“對了,怎麼不叫澤兒一起來?”

初晴語塞,“他忙吧。”

其實她來並沒有告訴他,如果能不見麵,初晴不會主動找他。

老太太被她一句話扯動肝火,“什麼話,忙吧?在別的女人身上忙活吧!你這個老婆怎麼當的,丈夫都跑到別的女人床上去了,你還有空來給我泡茶!”

下一刻老太太隨手撒了一份娛樂報紙打到初晴臉上,而報紙的版麵正是她的丈夫,大大鮮明的標題:MO總裁再次夜會比基尼寶貝。

初晴不用看也明白那張圖一定是文澤和一個女人的貼身照。

這場婚姻本來就各有所圖,局外人本來就是不知內幕,不知者無罪。

初晴閉著雙眼又緩慢睜開,“奶奶,是我不對,您別生氣,我回去會好好跟他溝通。”

人人說初晴冷漠,但若留心觀察,她冷漠的對象僅有那麼幾個人,於長輩她是尊敬的,於孩子她是嗬護疼愛的。

總有一些人喜歡大作文章,以偏概全地評價一個人。

許雅嚷起來,嘴皮譏誚地掀起:“別的不說,先告訴我和媽一個好奇五年的問題:這五年來你怎麼連個孩子都生不出?”

“……”初晴是無言,這五年來她都不許他靠近自己,怎麼會有孩子?

老太太大怒,她跟自家孫子談過,要他休了這個女人,可誰知他死活不肯。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使了什麼本事,可要真有本事,怎麼管不住自家老公?

“你倒是說說。”老太太開了口。

初晴歎了一口氣:“對不起,我不能為他生孩子。”

下一秒,一杯滾燙的茶水迎麵而來,畫麵裏,老太太端著一個茶杯氣得直發抖,許雅咬牙切齒地瞪著一身狼狽的女人,文夕是被嚇得愣在原地,一雙本要阻止奶奶的手慢慢收了回去。

她確實不理解,嫂子竟然不想為哥哥生孩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