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恩漸漸恢複了冷靜,顫抖的指尖慢慢收緊,提起一些人,“你的妻子呢?你的孩子呢?婚姻和親情都不能讓你改變?你到底要我幫助你做什麼?且不說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你又能給我什麼?是逃亡一樣的生活嗎?”
他抬頭冷冷瞥她,那目光中都是寒意,童恩承認自己說的話非常絕情,但是這是事實,陳琛連自己都不知道要什麼,怎麼能給她她要的東西?
她也有家庭,她不可能舍棄她愛的人。
但陳琛是亡命之徒,她與他的相遇,注定是錯誤的。
“妻子?孩子?”他扭過臉去,嘴皮在顫抖著,“死了,都死了!”
童恩還沒消化這個噩耗,他緊接著就站起來,在黑暗的房間裏走動,童恩看見有微弱的光線,又聽見按密碼的聲音,沒一會兒,他又走了回來。
一袋子錢倒在她麵前,她難以理解他這種行為。
陳琛拿了一疊錢,指尖撥動,聽著鈔票的聲音,他冷笑將那疊錢砸在桌上,“這是我跟弟兄們拿命換來的,就剩最後這麼一些,都給你。”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像把最後的籌碼賭在她身上一樣。
童恩深深吸了一口氣,撐著沙發起身,聲音在抖,“我不要,你拿回去。”
說著她拔腿就要逃,陳琛快步追上去抱住她扭動的身軀,直接推在地上,“你不要?那你要什麼?哦,這些錢現在你看不上了,萬敬霆有錢,他現在可比我有錢比我風光,所以你看不上我是嗎!可是童恩,這是我最後所剩無幾的東西,我還有這條命,你要的話就都拿去,拿去!”
他雙手抱著腦袋狂哭起來,“全都給你!”
童恩倒在地上,往後挪動,現在的陳琛已經跟當初那個穿白西裝的男人不一樣了,他崩潰了!
“啊!”左腳突然被男人狠狠一扯,她被迫屈服在他身下,滿臉都是驚慌失措,她搖著頭咬著唇說:“我不要你的命,也不要你的任何東西,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情分在,就停下來!”
童恩迎著他麻木的眼神,心一直狂跳,她在賭,賭他會聽她的。
陳琛最後還是對她鬆了手,頹靡地靠在沙發邊,像是已經精疲力盡,童恩的目光往門口移動,緊張地喘著氣,當下定決定打算跑出去的時候,他解開了胸前的紐扣,一顆又一顆,本來的麥色肌膚現在是一片狼藉,橫七豎八的刀痕還沒痊愈,血淋淋的傷口十分駭人,但是他穿著黑色襯衫,看不出來血跡,他也一直在笑,看不出一直在忍著疼。
童恩霎時就沉默了,閉上眼睛多番掙紮,還是忍不住心軟了。
他微弱地笑了,“我就知道你心軟。”
陳琛閉著眼睛,告訴她:“我本來想最後一票我就收手,然後來找你。沒想到,這一次真成了最後一次,我們栽了,整個陳氏集團都因為這一次徹底垮了,我的兄弟死的死,傷的傷,隨著我奔波回來。”他睜開了雙眼,好像有著微弱的火光,問她:“我就想回來見你一麵,也許是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