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敬霆徹底沉下臉,眉頭一鎖,“現成的專家你放著不問一個人絞盡腦汁鑽研,鑽研出什麼來了?”
童恩倒吸一口氣,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拿起那本書,翻開,乖巧地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你不還病著嗎?我想著等你病好了我要天天追著你問,我都畫出來了。”
萬敬霆半信半疑接過她的書,上麵還真是圈畫了幾處,然而看到下一頁時,眼底閃過一絲絲訝異,隨即變成黑臉,長指指著那塗鴉問:“這也是你不懂的地方?”
童恩湊著過去瞧,空白處畫著一頭牛,上麵寫著萬,這頭牛正津津有味吃著地上的嫩草,甚至是配了字幕:“不知羞的老牛。”
尷尬地把書奪了回來,咬了咬唇,她不敢直視男人的目光,“沒什麼,隨便畫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擦掉。”
萬敬霆冷著臉搶走那本書,薄唇微抿,“哪裏不懂?”
童恩直勾勾盯著他冷冰冰的模樣,不語。
他睨了她一眼,“嗯?”
下一刻,他翻書的動作緩慢下來,雙眼有些困惑,手卻按住了她的腰。
童恩跪坐起來,溫順地將手放在了他肩膀上,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描畫他的唇形,男人的手從她的腰肢往上摸著她的小臉,挑眉道:“怎麼?”
童恩隨即窩在他懷中,望著他的眉眼如畫,乖得很:“我交學費了。”
一句話讓冷若冰霜的男人隨即漾起笑,食指輕按在她臉頰處,貼近了淡淡道:“這麼點,怎麼夠。”
得寸進尺。
童恩傲氣地擰開了臉,勾著唇角:“不給教就算了。”
萬敬霆瞧著她看,臉上笑意更深,“再來點……”捧過她的臉又來了一記深吻,作罷仍喜歡枕著她的肩。
童恩忙拿起書遞到他麵前,示意閉著眼睛享受的男人,喊他:“萬先生,我認真求教呢。”
病房裏開始了正經的經濟學課程傳授,童恩恭恭敬敬,聽得十分認真,還時不時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下他說的話,那模樣就像上學時班上最認真的學習委員。
萬敬霆沉穩的聲音講述著典型的案例,邏輯清晰,言簡意賅,十分生動。
童恩記了又記,等到手速跟不上他語速時,不免撒嬌:“再講一遍吧,有幾句沒記下來。”
萬敬霆又重述了一遍,靜默地看著她低頭記筆記,忍不住伸手幫她整理了那幾縷垂下的發絲。
“好了,繼續。”
萬敬霆抬眼看了看時間,搖頭拒絕:“今天就到這裏,去睡覺。”
童恩惋惜,拿著筆的手托著下巴:“你要睡覺啦,那改天再講吧。”
男人挑眉,“是我們要睡覺。”
“……”
安靜的病房內,童恩無奈也躺在那張病床上,空氣中還有些消毒水的氣味,她想起了幾年前他住院時她也是這麼聞著醫院的消毒水,但時候隻能隔著玻璃窗隔得遠遠地看著他,根本沒法像這樣擁抱。
她緊緊地環住了他,男人明顯感覺到,手掌覆上她的手背,無聲安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