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說來有些奇怪的地方,也正是閔柔所說她沒有動機殺害齊家小公子,嫁入齊家也是她心甘情願,她又怎麼可能會傷害齊小公子?排除某些單純報複社會的人群,利益是驅使人殺害他人的最大原因之一,很有可能是齊小公子阻礙了他人的利益才慘遭殺害,而閔柔提起齊小公子被殺一事,神情淡然自若,仿佛死的人跟她毫無瓜葛。
她找他們幫忙打官司,目的也就為了贏得官司不想成為替罪羊,看不出還有些別的情感,這一點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童恩摩挲著下巴,借著中午的時間給閔柔打了通電話,兩個人約出來吃飯。
閔柔提前到達,坐在那邊等了童恩一會兒包廂的門響了起來,推開門的女子麵容姣好,溫柔含笑,她今天打扮得十分知性,脖子上係著的小絲巾恰到好處襯托了那份淡雅的氣質。
閔柔起身笑了笑,“萬太太。”
童恩關上門走了過去,也笑著凝著她:“閔小姐。”
“要吃點什麼?”
這間中餐廳,也不知道她會喜歡什麼口味的菜,反正各種口味的這家店都有主廚。
女人的問候聲夾雜幾分關懷,“萬太太口味偏淡嗎?”
童恩坐了下來,淡淡道:“我們好像是同齡,你喊我童恩就可以。我口味是比較淡。”
“真的嗎?”閔柔拿起了菜單,勾了勾耳邊的卷發,笑得很溫和,“童恩,你的口味和我差不多。想吃什麼你點。”
她這麼說,童恩就點了一些菜,又把菜單給了她,讓她看看還有什麼要吃的。
點完菜之後,閔柔給她倒了杯茶,她的修養和氣質非常好,看著都十分舒心,如何讓這樣一個女子去拿刀殺人?童恩實在想不出來。
“童恩,那次見麵後我心裏一直有個問題。”她往自己杯中倒茶的手頓了頓,輕輕歎了一口氣,“這禹州城太多人認為是我殺了我丈夫,就連往日有交情的好友也不再與我聯係。我爸媽更是在媒體麵前親口說不要我這個女兒了。”她抬眸,充滿感激的眼神就瞥向了童恩,“你能幫我,我是真感激你,可我也意外,你為什麼願意幫助一個所有人都認為是殺人犯的女人?”
女人的眼神十分會傳達感情,看得童恩笑了笑,喝了一口茶,眼神耐人尋味,說:“如果你真的是殺人犯,罪證確鑿不容狡辯的話,為何在你被收監的十二個小時後又被放了出來呢?而且,你真的沒殺人不是嗎?死的人,是不是齊小公子也不一定。”
閔柔聽著表情狠狠一僵,垂眸,喝了口茶才兀自說:“我……”
她快速回了神,再次抬眸瞧向童恩,又往她茶杯裏添了些茶水,輕輕漾開笑意,卻沒一開始那麼賞心悅目,“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童恩覺得她表情的變化很有意思,在這場性質惡劣的殺夫案中她表現得太坦然了,既沒有對死去丈夫的心痛,又沒有麵對突如其來發生的事件的恐懼,也許她早就麻木了,因為親朋好友的質疑和遠離都會給一個人內心深處製造傷口,可不至於她眼中一點情感都沒有,有的隻是從容,除了從容還是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