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恩有一股氣憋在心口，呼吸沉重，她沉默了，腦海中回憶起那些離別的片段，那些他壞意的笑和為難她的情節。
白東扯了扯笑，看著她，說出困擾已久的問題，“你愛他嗎？”
童恩定定看著一處，視線有些飄散，她聲音很輕：“你想聽什麼答案？”
白東繼續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你的感情有多深。以往誰都不愛的一個人，一旦愛了，就認定了。”
“我知道了。”她從容淡雅地回答他的話，心裏邊繞了太多彎，他如何對她，她怎麼會不懂。
白東輕歎一口氣，溫和的臉上滑過幾絲蕭索，“童恩，以前我幫著他瞞你他的真實身份是我不對。可我認識他這麼多年，除了楊意他就跟你產生過感情，一個楊意夠他對愛情失去信心，是你的出現讓他願意再嚐試一遍愛情的甜苦，如不愛你，他沒必要與你糾纏這麼些年，以他的身份和才貌，太多的商業聯姻，太多女人，他大可當一個無情無愛的人。你的出現，我很意外，他告訴我你就是萬太太時臉上多麼驕傲，就像中學那會兒他在我麵前炫耀他組建的籃球隊勝利奪冠那麼驕傲。到今天，說起你是萬太太，他驕傲之外又多了一份慶幸，慶幸你就是他的妻子。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病得有時變了一個人，他愛你的心從沒改變，看你的眼神依舊，你就是他與這個世界聯係的唯一紐帶。”
白淨的臉上有了動容，她啞忍著，情緒如傾瀉的洪水，眼眶泛著紅。
終是，轉過臉，輕述著自己的誓言：“我很愛萬敬霆，愛王一，愛左衍，無論哪個都愛，因為都是他。”
白東定定看了她一眼，然後走了出去。
童恩無力地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最愛是誰呢？這麼多年下來，她也不知道到底她一開始愛上的是誰，後來又愛的是誰，最後會一直愛誰。
所以她在躲避，有時候夢裏總會看見同一張麵孔，有著不同的笑意，都在問她，你愛哪一個。
閉上眼睛，卻做了同樣的夢。
眼淚不可控製地往下掉。
她會喘不過氣醒來，是的，不確定最愛是哪一個，但是現在她知道了。
她最愛的是哪一個男人。
但是最愛哪個男人就必須讓另一個男人消失的話，這種愛未免太自私了。
隔天，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男人摟著她，幫她整理著被風吹亂的發絲，童恩看著他，忽然開口說：“我想見左衍。”
平淡的話語如晴天霹靂落下，又如她往他臉上狠狠扇了一個巴掌，卻不疼，心疼，範圍在不斷擴大。
男人臉上的笑意徹徹底底在一瞬間僵住，俊臉的寒意清晰可見，含笑的眸子結了冰。
過了很久，他們站了很久，車輛人群來來往往，他才問她：“為什麼？”
萬敬霆薄唇上染了血色般笑得很俊美，“你是不是在怪我？還是你見過Vicky？她跟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