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cky，他怎麼樣了？”
“情況複雜，照現在看，左衍這個子人格並不想消失，不用談人格融合，敬霆的意識有所蘇醒，可最怕的就是這兩個人格會產生衝突。”
“會導致什麼後果？”
“輕則昏迷，重則……會瘋。”Vicky斟酌著用詞，看了看童恩，歎了一口，“不排除會成為精神病患者。”
童恩踉蹌幾步，差點摔倒，Vicky扶了她一把，瞥了身後休息室一眼，安慰說：“我習慣說最壞的結果，事情還沒到那麼糟糕。”
“難道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嗎？藥物治療不可以嗎？”她用力握住Vicky的雙臂，期盼著最後一絲希望，“用藥可以的，一定有可以治療他的藥物！”
Vicky點了下頭，“有，之前敬霆服用過一種特殊研製的藥物，對於治療雙重人格十分有效，目前就有一個問題，若左衍跟當初的敬霆一樣不肯服藥，病情很難把握。”
“當年敬霆就是不願意服用藥物，才導致敬霆這個人格在車禍後完全暴露出來，王一雖是主人格，但也因子人格萬敬霆不斷出現，最終被融合。可以說，現在萬敬霆的人格不純粹是萬敬霆本人，而是融合了王一之後的他。”
紛雜的思緒一下湧上心頭，她瞪大眼睛，“王一沒有消失！”
“據我觀察，被融合的可能性大些，具體得問過敬霆，然而目前沒有這個條件……”
童恩怔忪地佇立在原地，臉上露出微笑，眼角卻流出了淚，Vicky被她的表情嚇得不輕，關切的動作被她搖頭止住，就聽見童恩說：“還要麻煩你把那種藥拿給我，我會想辦法讓他吃下去的。”
Vicky點了點頭，然後努了努嘴，“給我三天的時間，我再去聯係之前的醫生。”
“好，謝謝。”她扯了扯笑，還是沒能笑出來。
Vicky張開雙臂擁抱了她一下，拍拍她的肩，“會好的。”
“嗯。”
……
送走了Vicky後，童恩回到休息室裏照看了左衍一會兒，不久後，韓成敲門，送來需要簽字的幾份文件。
他的工作繁忙而複雜，其中還有一份關於慕意關閉後重新規劃的策劃案。
童恩猶記得她跟他提起過想用慕意那塊地皮建造一間婚紗店。
而這份策劃案就是婚紗店的策劃，敬遠旗下沒有服裝設計行業，但萬敬霆回到敬遠之前在華爾街早已名聲顯赫，在禹州的眾多行業都有投資，其中禹州的最大服裝品牌就是他投資的項目之一，豈能料到他會安排敬遠總部的高級策劃師策劃這麼一間小小的婚紗店，甚至請來禹州最負盛名的婚紗設計師坐鎮。
韓成將這份策劃案呈上，不早不晚，就恰好在這個時刻，因為這策劃案不便讓左衍知道內情，又是他們家萬董對太太的一片心。
他仍記得萬敬霆當天這麼吩咐下來，“等婚紗店建成了，給她一個驚喜。”
為了製造這麼一個驚喜，可花了不少功夫。
錢是一回事，人力物力又是另一回事。
童恩看著那份擱在最前的文檔，先是被名字吸引了，情不自禁打開，一頁接著一頁，終於明白，舔了舔唇，把那份東西交給韓成，淡淡說了幾個字：“這份東西，你暫為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