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烈聽到這,下意識反駁道:“怎麼可能?”
他是個男人,自認身邊得謀士多,人也不是很蠢笨,怎麼可能一輩子靠她顏詩情。
隻要他父皇出去,那洪武國就是他的天下。
顏詩情聞言卻是嘴角掛著一抹冷笑道:“可不可能你自己心裏有數。俗話說有多大的能耐就多大的事,我以為能幫你清掃的障礙都已經清掃了。三年的時間,還不夠你把控朝堂?若你真沒那本事,就趁早將位置讓出來。我能保證的是,你跟著我出海,到時候讓你在海外平平靜靜的過完一生。”
橫豎最初幫祁烈的用意是給他一條活路。
因他不登上那個位置,隻有死路一條,隻是後來才加上大楚和洪武國的合作關係。
不過依目前看來,這合作得話,隨意一個有能力的人都行。至於祁烈,隻要不死,都好說。
反正他們都要去海外,到時候就讓他到海外居住,不也是留了他一條命?
如此心眼小,又容不得人且沒能耐的,她覺得真要那樣,他上位於洪武國的百姓而言,也是一種災難。
以前覺得也還好,如今看起來倒是有些飄了。
果然沒了競爭的人,他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祁烈聽到顏詩情這話,眼底閃過一抹慌張,忙道:“現在洪武國適合皇位的皇子中,也隻有孤合適……”
顏詩情直接打斷他的話:“你跟我出海,德宣帝就不必出去了。洪武國不是隻有你一個皇子,其他雖然未成年,但你父皇身子骨健壯,多活幾年還是有的。等他老了,其他幾個也就大了。再不濟,不是還有祁炎?他隻是被軟禁,人可還活得好好的。他是不是德宣帝的親兒子,你心裏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祁烈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隨即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顏詩情聞言並未語,隻是一直盯著他看。
一刻鍾後,才聽她道:“也許是因為沒了祁炎,如今你的日子過得順,怕是忘了自己這一路是如何走過來的,你已經飄了,你可知道?依照你這狹隘的心胸,洪武國的百姓怕是沒好日子過。祁烈,待我回來,若是看到的是民不聊生的局麵,到時候你那位置如何來的,就要如何還可知道?我不會為了你,讓那些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祁烈是相信顏詩情有那能耐,聞言他又氣又怒,當即咬牙道:“莫要忘了,我是你小舅舅!”
“正是因為你是我小舅舅,所以才給你機會。不然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好好得站在這?這洪武國早就換了個名,叫大楚!”
顏詩情這話可得可是相當的霸氣,連帶看向祁烈眼底都有些不屑了。
雖然這是洪武國的老百姓,但她著實不願看到祁烈這樣下去,到時候讓老百姓為他買單。
他到底是因為她的緣故,才被推上去的。
她現在不過是想走之前,給他好好清醒清醒腦子。
德宣帝出海得死活,可不是他祁烈說了算。那條命,是握在她大楚的手中的。
洪武國得百姓知道他們的皇上跟著大楚的船隊出海,到時候回來大夥兒都好好的,就他們皇上死了,那些人心裏會如何想?
日後史官筆墨下,這一切都是她墨王府的錯,同時也是大楚的過!
她憑什麼為了祁烈,擔上這些?
完全沒那必要!
何況身為軍人的她,雖然不是洪武國的人,但在洪武國也生活了幾年,著實不願意見到老百姓的日子越過越苦。
祁烈聞言雙手緊握成拳,緊咬腮幫,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他看來,顏詩情在威脅他,且他是極為無能,才會要靠著一個女人才能上位。
這叫他又氣又怒,即便這是事實,可他不想承認,也不願承認!
顏詩情看到他胸口氣得起伏不定,當即又道:“既然我帶著你父皇出海,那就是有把握他回來後,不會想著皇位。你不信任我,同時也不信任你自己。既然連你自己都不自信,那就說明你沒那能耐。祁烈那是皇位,事關朝堂社稷,不能有絲毫的錯誤。你得每一個決策,都事關江山社稷,事關老百姓。三年你還沒那能耐,那就莫要在占著霍霍大夥兒,你可懂?”
祁烈深深呼吸幾口氣,看著顏詩情找不到一句反駁得話來。
他怎麼不懂?他那麼多謀士,不都是為了他出謀策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