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響亮的鳴笛聲在瘋狂地響著，似乎帶著點敗壞感。
組織內部更是一片混亂，這是第一次，他們的防護係統如此的失控，外部還遭受著攻擊。
所有房間裏，都能聽到這混亂的鳴笛聲。
隻是，這鳴笛聲對賀易生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
他衣襟上的那隱藏的小黑紐，似乎傳來細碎的聲音，隻是，他並沒有理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中的照片。
他這幅模樣，一直維持到大門被打開。
霍驍一進來，看到的便是賀易生這幅模樣。
他挑眉道，“都問出來了？”
“有你想要的答案？”
看來是有的，不然賀易生也不會是這幅模樣。
隻是不知道，宋唯晴到底對賀易生說了些什麼而已。
不知道隔了多久，賀易生才稍微的張嘴。
“她不是唯晴。”
這答案，並沒讓霍驍驚訝。
其實霍驍心裏早就有這麼個猜想，隻是沒有事實支撐而已。
現在，終於證實了。
他們這次的目的，也算完成了一樣。
見賀易生這個模樣，霍驍大概也能知道真正的宋唯晴現在肯定是凶多吉少，大概已經早不在人世了吧。
賀易生那沙啞的聲音十分的空洞，似乎已經失去了靈魂。
他以為自己很難說出這件事，可事實上證明，並沒有他想的那麼難。
而且，就像大壩突然有了一個崩口，水勢瞬間倒出。
“霍驍，她不是宋唯晴，她是個該死的凶手。”
“唯晴她在六年前，就已經被殺害了，他們殺死了唯晴，連她的屍體都......”
後麵的話，賀易生哽咽起來了，斷斷續續的，連接不起來。
他能夠說出宋唯晴被殺害的事實，可一提到宋唯晴的屍體，他便再也支撐不住了。
伽瑪給他看的那些宋唯晴死亡的照片，再次在腦海裏閃過。
那樣的血腥，那樣的深刻，那樣的讓他難以呼吸。
他再也沒有機會找到唯晴的屍體，連入土為安這麼簡單的事，他都無法替宋唯晴辦到。
他是如此的失敗。
“我沒能保護她，甚至還該死的懷疑她。”
在假的宋唯晴對付慕初笛的時候，他對她痛心過，懷疑過，甚至埋怨過。
可那並不是真正的她啊，並不是那個在營中比男人還要堅毅，寧願自己受傷，都不願意傷同伴的那個美好的她啊。
她是那樣的好，他怎麼可以不相信她呢？
如果他早點發現，至少是不是還能保住她的屍體呢？
“霍驍，我該死啊，真正該死的人是我。”
“那樣無能的我，她怎麼會......”
看著眼前盡管傷害累累，依然閃亮奪目的霍驍。
那才是宋唯晴真正應該喜歡的人不是嗎？
如果愛上宋唯晴的人是霍驍，那宋唯晴就不會死了吧？
可她竟然喜歡上自己了。
這個後來才得知的真相，更多的給賀易生帶來折磨。
他一直在懊悔，懷疑自己。
甚至覺得，宋唯晴根本不應該喜歡他。
現在的賀易生，別說戰鬥欲，他連最基本活著的欲望都沒有了。
這跟他們的計劃完全不同，走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