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軒自然也明白這裏麵的意思,特伊德隻當是為了不讓秋軒犯錯,讓當地駐軍看著一點,最多是怕秋軒在外生出野心,不服管教罷了。可是特伊德哪裏知道那位陛下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和他一頭的,這些固然有製衡自己的意思,但是更多的恐怕還是消耗秋軒的財力,同時也要看一看秋軒究竟有多少財力物資。
既然賞賜給了秋軒這麼一個年輕貴族邊城重任,怎麼能不讓秋軒出點血?秋軒也是無可奈何,隻能當是花錢消災了。誰然對方是這個帝國的皇帝,說一不二的皇帝,還不是那種歐洲貴族領主式的王國,當真是獨裁者啊。
兩百士兵此刻已經恢複了,麵色紅潤,想來剛才也受到了酒肉招待。不過相比秋軒他們可就好多了。“你們去取糧食吧,我在這等你們。”秋軒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打發了他們。雖然這些士兵不知道秋軒為什麼心情不好,但是沒一個敢問。這為煞星心情不好,更沒人敢觸黴頭去了,兩百人盡皆去取糧食,沒有絲毫怠慢。
騎在馬上看著遠處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的軍營,秋軒搖頭歎氣自言自語道“算了,我也不與你計較了,我此次也是借勢順勢,這糧食不夠自己出雖然要出血,但是也不是全是壞處,我終究是要撈到一些東西的。”
兩百人押運糧車,浩浩蕩蕩,秋軒看過糧車了,上麵不隻是米麵之類的,還有一些易於保存的蔬菜和研製的臘肉之類的,可以算得上是有葷有素,全然不失。
糧車隊伍離近城牆,就收到那些災民出城相迎,對於他們來說這運來的就是他們的生命。看著災民人數又增多了一點,秋軒無奈道“這附近的受災村莊就沒有什麼自救措施嗎?全部都到這城市來討飯躲災。還好特伊德早就下令了不允許災民進城,否則現在還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子。”秋軒當初還不理解,畢竟雖然來到這個時代一年多了,但是秋軒有的思維方式還是停留在過去,根本難以想象這災年村鎮如何救濟?村民變災民,災民變流氓,所有流氓全部向城市進發。
城中湧出官兵,將所有流氓分開兩邊,讓出一條道路給糧車進城,唯恐這些流氓上前搶糧。雖然這看似荒唐,但是人在某些時候是看不到危險和周圍環境的,他們眼裏隻有那一樣東西。而最危險的就是這時候隻要有那麼一個不理智的人衝上去,那麼別的人必定會蜂擁而上。
秋軒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情景,不由得心中突然一痛。當初被押運為奴的時候也是如此,所有人沒有糧食,沒有食物,被人當做豬仔一般圈養等著被販賣。那時候要麼閃耀人性的光輝,要麼就徹底墮落。閃耀的光輝是耀眼的,但是同時也是短暫的,秋軒最終還是沒有燃燒自己照亮別人,那時候被李傑的背叛讓他憤怒,讓他墮落,直到現在秋軒再想救贖已經是不可能的。“我的雙手沾滿鮮血,但是我問心無愧,我隻是為了活著而已。”秋軒喃喃自語。
十多天過去了,有了糧食的救助,新到的災民也有了希望,不過特伊德和秋軒都知道,這是不可能長久的,糧食更不不足,而且遠遠不足,超出了特伊德的計算。
坐在位子上,秋軒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秋軒直接問道“還能支持幾天。”
特伊德頓了頓,說道“如果災民繼續這麼下去,那麼恐怕還能支持四天左右。四天之後恐怕就要斷糧食,而帝國下一批糧食的到來還要十多天的時間。”
秋軒依舊沒有睜開眼睛,但是眉頭微皺,又問道“多好天沒下雨了?雖然天漸漸的冷了,但是這麼久沒下雨恐怕不正常吧?”
特伊德歎道“十七天沒下雨了,如果是夏天恐怕是大旱前奏了。這大災再加上久不下雨,之後天氣漸漸轉冷,一切都太糟糕了,居然都碰到了一起。”聽特伊德的語氣顯然是充滿了不滿和無奈。是的,不滿又能如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無可奈何。
秋軒喃喃自語道“希望楚昕的準備足夠吧,教會那邊也該有人能出來了,這一切會不會太巧合了一點?羅馬內戰的兵災,地震天災,現在又是無雨之災,在這種情況下天氣轉冷又是一災。這亂事邪教起不就是說我的嗎?難道真是冥冥之中有神助我傳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