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報紙我也看了,一個小報社怎麼能讓事情蔓延得這麼快,你沒有讓人壓一壓嗎?”黃蘭英品著茶,好像事情與她並沒有關係似的。
邢天遠注視著黃蘭英,很想聽聽她對自己女婿在外麵找女人這件事情的看法,但黃蘭英好像並不願意對此事做任何評價。
“你就沒有什麼意見嗎?畢竟阿哲是你的女婿,就算我現在把事情壓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不是嗎?”邢天遠冷冷笑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現在更想要知道,是誰把消息宣揚出去的,到底想做什麼?”
聽言,黃蘭英眸色一變,卻仍然低頭品茶,聲色未動的等邢天遠繼續說話。
“如果說這點事情就可以影響到我,那這個人,就太自不量力了!”邢天遠也同樣品著茶,隻是,他的目光卻一直在黃蘭英的臉上來回,打量著她。
黃蘭英是何種厲害的角色,不動聲色讓自己隱藏著,這是多麼簡單的事情。
“這件事情,確實有些奇怪,你難道就沒有讓人調查一下那家報社嗎?說不定會有收獲。”黃蘭英提議道。
“報社?”邢天遠一臉冷然,“確實應該查一下了,那些動小手腳的人,該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敢動你,肯定要付出代價,”黃蘭英聳聳肩,“那些人可能知道你最看中的是聲譽,所以才會做這種事情來刺激你,你千萬別上當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這樣做,隻是想刺激我?以為我被刺激之後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邢天遠聽著黃蘭英的話,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有,他不停慢悠悠的搖著頭,若有所思起來。
他更加的揣測著黃蘭英是否是那個想刺激自己,借此來轉移自己對顧又惜責難的人。
“對!比如……葉容琛?我早就說過,他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早該除掉他。”黃蘭英提到葉容琛時,眼裏溢滿了恨意。
邢天遠當然知道黃蘭英想除去葉容琛,而且不止一次想利用自己的手來替她達成願望。
可黃蘭英並不知道,邢天遠一直想從葉容琛的手裏得到一樣東西。
而那樣東西,或許連葉容琛都不曾見過。
所以,邢天遠不能讓葉容琛死。
至少,在找到那件東西的下落之前,葉容琛不能死!
“你到底是猶豫什麼?”黃蘭英突然腦子轉得飛快,回想著邢天遠以前交待自己做的那些事。
這些事她早該想到了,而不是今天的這個時候。
“既然你幾次都沒有讓他死掉,而他也還有點利用的價值,也還沒有妨礙到我什麼。”邢天遠冷聲,“不過,該他閉嘴的時候,他會永遠也說不了話的。”
邢天遠狠起來是黃蘭英遙不可及的,這點黃蘭英還是清楚。
“難道你不知道他一直在害惜兒和哲修嗎?有他在,我們都痛快不了!”黃蘭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茶杯放在了麵前。
她來,也隻是想要說動邢天遠除去葉容琛。
她知道,邢天遠現在也很有可能不會與她合作。
她被顧建宏困住之後,便再也沒有當初那麼大的實力。
有些東西,她已經不敢碰了。
不過還好,前不久,邢天遠幫她把小金庫給打開了,如果要比較的話,在勢力上,她也不輸給誰。
“阿哲的事情,我會派人去查清楚,至於你找我談惜兒的事,我認為,雖然現在是我邢家的家事,但那些都是她以前的事情了,我也不想再做定論。”邢天遠的意思是說邢家不背這個黑鍋。
“還謝謝你能不計較惜兒惹出的事情,她年紀小,不懂事,還請你這個做長輩的多多體恤一下才是,畢竟,我們合作這麼多年,惜兒更像是你的女兒一樣,你說是嗎?”黃蘭英拉著關係,她卻忘記了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麼的絕情與可笑。
“我確實把惜兒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邢家的榮辱現在也與她息息相關,我更不會放任她不管不顧!”邢天遠話中的意思更深了些。
“那是。”黃蘭英哪裏聽不出來邢天遠話中的深意。
她卻也隻是低頭輕笑,更是覺得自己這招險棋走得極好。
至少,她教訓了邢哲修讓,也邢天遠完全顧不得顧又惜的事情,讓顧又惜在邢家的地位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隻不過,這次讓邢天遠措手不及的事情,更讓他不得不對黃蘭英另眼相看。
什麼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邢天遠慢慢繼續品著茶,看著黃蘭英悠然自得的表情,他在心底暗暗做了一個這麼多年以來,最冒風險的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