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家是去關外那個地方?”
“我聽我爹說應該是關外韓家牧場那地兒。當然我那爹可不是韓家人,隻不過我爺奶最初的時候是韓家牧場的老人,後來自己出去做事兒了,就跟在韓家下麵,在那邊也算得上是個小牧場主。”
林挽岫跟澄心對視,這個韓家牧場她們聽胡六小姐說過,是逼她夫家還大的一個牧場,背靠的是契丹高層,跟他們家靠著中原朝廷很類似。
這些年胡六的夫家之所以想要往中原腹地發展,就是因為韓家的發展太過迅速,讓他們有點承受不住。
“花姑,你看我跟澄心也是打算去關外尋親的,可就我們倆走總覺得不太安心,要不你幫我問問你爹娘,我們能跟著你家搭個伴兒不?”
花姑有點愣怔,猛抬頭:“你們倆咋會想到去關外尋親?你們不是中原過來的麼?”
“是啊,我們是中原的人。但我小的時候,我堂姐嫁到關外了。起先幾年還有書信往來,但家裏出事兒後,我家輾轉搬了好幾個地方,後來也就沒了聯係。前些年我爹娘沒了,去之前我爹跟我說了姐姐在關外的地址,讓我若是走投無路的話,就去找姐姐。”
林挽岫放下碗筷,抬起衣袖抹了抹眼角。
“其實我跟澄心在中原也是能生活下去的。可家裏長輩都去了,現在在世的也就隻有姐姐和一個庶弟。庶弟年幼身體不大康健,寄住在寺廟裏,要等成年之後才能接回家。所以我就想著趁這幾年沒有牽掛,去找找姐姐,至少要讓她知道伯父伯娘都去了。”
“啊,你,你別哭啊,我幫你跟我娘說去,我娘肯定同意的,她可喜歡你了。還有,我爹娘的家族在關外也算有點能耐,保證可以幫你找到你姐姐的啊,你別哭了,看得我心裏難受。”
花姑這麼質樸,讓林挽岫都有些不大忍心繼續騙她,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咬牙忍下了,反正她說的也不全是假話。隻是沒說清楚罷了。
慧娘也幫著勸了兩句,然後岔開話題,聊了些其他的趣事兒。
“小姐,這要是跟花姑家一起,到時候我們從哪裏找個大小姐出來?”
“船到橋頭自然直,別擔心,咱們直接說個地方就是,難不成還不準別人搬家?”
澄心皺了皺眉,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
林挽岫知道她的意思,不就是想說要不要去跟她那個姐姐說說,讓對方提前安排好。
可她這次出關本來就是暫時不想跟他們那群人打交道,這會兒巴巴送上門,那還不如就呆在五峰呢。
知道自家小姐主意正,所以澄心並沒有想要去勸說。人心都是偏的,她雖然是大小姐的人培養起來的,可她忠心的對象從頭到尾都是林挽岫,便是大小姐當麵,她也是要第一順著林挽岫的念頭來的。
“就這裏好了。興安嶺附近的參商,這個絕對沒人能查出來。”
做戲也要做全套,她縱然是騙花姑的,但實際上她還真認識一個姑娘嫁到北方來了。不過那姑娘是她早些時候還沒遇到大郎兄妹之前,在寧州遇見的。
那姑娘嫁給這個參商是個意外,也是不得已為之,當時送嫁的還是林挽岫跟那姑娘的另一個好姐妹。那參商說過他家在興安嶺附近,是祖傳的尋參人,他大哥繼承了家業,他則出來跟著人做買賣。
林挽岫自然不會傻到真的去找這人,要知道興安嶺附近做這生意的沒有上百也有數十人,她胡謅一個,誰能肯定那人就是不存在的?
花姑回去沒多久就又跟著她娘過來了。
“我聽我家二丫頭說你要去關外找人?能跟大娘說說你要去哪裏找不?”
林挽岫聽了隻沉思了片刻,就從包袱裏找出一件物事遞給花姑的娘。
“這個是當年我姐出嫁前,我那個姐夫給我們幾個小孩兒玩的,說是他們家那邊的小東西。之前的書信往來因為是跟伯父家寫的,所以我並不知道具體的地方。出事兒的時候整個人都驚慌失措,等安定下來後,伯父已經不行了,具體的地址也就沒人能知道。”
花姑的娘愣了下,有點猶豫的開口:“這就不太好辦了啊閨女,這關外那麼大,想要找個人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我曾聽我姐聊天的時候說過,我姐夫家在大雪山下麵,家裏是做人參生意的。”
“這樣啊?那倒是可以去打聽一下。行,這事兒交給我跟你伯伯去辦,走之前我讓丫頭來幫你收拾東西。”
花姑的娘幹脆利落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