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芬妮做了我們的裁判。因為普通決鬥太平常了,任何騎士資格的人都可以做裁判。戰鬥地點就在跑馬場的一角,當天正在這裏訓練的騎士們都自動的圍觀了過來。
雅美站起身,雙手相握,反手向前一伸,又甩了甩那一頭秀發,走過來,縱身跳上了我的背上的坐鞍。一手接過長槍,提起韁繩就駕馭著我出戰了。
對麵的雷克爾也出場了,和我上次看到的他不同,他那身鎧甲是一副青銅色的重鎧,渾身包裹的十分嚴密,肩上的護甲片上還裝飾了倒刺。這顯然是一套訂製鎧甲,這說明雷克爾至少也是拿過優秀騎士稱號的人。這套鎧甲加上他高大的身軀,隻是遠遠的看去,就已經威武雄壯了。而他手裏的武器也不是普通的長槍,竟然是一柄長斧,盡管沒有開刃,可是這玩意兒絕對能致人死地。
他的坐騎身高和他差不多,渾身都是健壯的肌肉,看上去和雷克爾都是同一類型的猛漢,這樣的一人一騎,估計光是氣勢,就嚇到了不少對手。
“別害怕,相信我,按照我教你的,體會我的命令。”頭上傳來雅美的聲音,我用勁地點著頭。
“開始吧,”芬妮高舉的手向下一揮,雷克爾搶先衝了過來,可雅美卻沒有任何命令。
直到對手距離我們幾步之外,我突然感覺坐鞍一沉,雅美正雙足用力踩著腳蹬。我想都沒想,蹲了下去,而此時的雷克爾正把那柄大斧橫劈過來,由於我突然蹲下,那斧頭隨著一陣颶風,從雅美頭頂劃過,落了個空。
嘴角一緊,是她在用力地拉扯韁繩,我急忙站起身,緊接著韁繩又向著右邊拉扯,左腿處也被她的腳拍打了一下,我立即原地右轉,轉過了身子。
這一招幾乎和當時我騎著米婭主人迎戰時的那一招一樣,隻是當我轉過身子時,雅美並沒有下達追擊的命令。我隻能看見雷克爾正搖搖晃晃地往前跑著,很顯然,剛才那一錯頭,他已經吃了虧,隻是我現在的角度看不見背上的主人究竟用了什麼樣的招數。
場下叫好的人已經不少了,甚至連裁判芬妮都在喝彩。
雷克爾調轉了坐騎的方向,大叫了一聲,又一次衝了過來。雅美依然沒有任何指令,又是等到雷克爾距離我們幾步遠時,我的右腿被她踢了一下,我立即橫著向左跳開,還是一陣風聲,雷克爾的斧頭從我們身旁劈了過去,而這次,我能很清楚地聽到他‘啊’地喊了一聲。他又吃虧了。
就這樣,連續七八個回合,每一次都是在雷克爾接近我們時,雅美才輕輕地下達躲閃的命令。並且在每次交手時,給雷克爾來上一擊,卻又並不把他打落在地,現在連我都清楚了,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我的主人分明就是在戲耍對方。
短距離衝鋒和長距離奔跑是完全不同的,每次衝鋒,坐騎都是全力向前疾奔的,這麼幾個回合下來,雷克爾的坐騎雖然健壯,還是明顯有些累了。而我卻根本就沒用多少力氣。
我突然有些自卑了,我一直以為我已經是個不錯的坐騎了,可是現在才體會到雅美的騎術是多麼的精湛,現在的我根本無法達到能完全配合她的地步。而她的槍術一點也不比騎術差,看起來當時她和我的決鬥中,用的實力還不到現在的一半。我突然有了這種想法,要不是雅美看上我的話,我根本就不配做她的坐騎。
現在的雅美,似乎也不隻是戲耍對手,她不斷地下著各種組合命令,而隨著這些指令,我的動作也越來越繁瑣,越來越熟練,我突然間又領悟了,她正在借這場決鬥鍛煉我呢。
接下來的近三十個回合和前麵如出一轍,雷克爾和他的坐騎已經累的氣喘籲籲,而我和雅美卻好整以暇。場下的喝彩聲已經慢慢轉變為對雷克爾的噓聲,都在笑話著他的死不認輸。
雷克爾顧不得場下圍觀者的嘲笑,他喘了口氣,又一次衝了過來。背上的主人卻說了一句:“不想打了,我想去喝咖啡了。”...再一錯頭,雷克爾從坐騎上摔了下來...
宿舍裏,珍妮正端上一杯杯的咖啡,大家圍坐在一起,而芬妮也應邀來到了我們宿舍作客,和大家坐在了一起。
至於雷克爾,他和馬爾斯一樣跪趴在地上,脖子上拴著狗鏈,另一頭正拴在大門的手柄上。學院的強製規定,使他根本不敢違背和雅美定下的賭注。
她們聊了很多東西,十分愉快,看上去芬妮和她們都成了朋友了,她對雅美的戰鬥力稱讚不已,聲稱即使在她們那一年級,也應該沒人是雅美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