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嗎?”雅美坐在我身邊,看著我的胳膊,關心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
“說來也怪...”她突然有些疑惑起來,歪著頭一邊想一邊道:“他雖然很早以前就是空手道的黑帶四段了,但我是了解你的。我覺得,你應該不至於打不過他啊,受傷的應該是他才對。”
我暗自佩服雅美果然是目光如炬。於是便開始講述這次會麵的過程。
我沒有說太多關於這次會麵的具體情況,尤其是和老丈人動武的那一段,隻是輕描淡寫地敘述了幾句,並且強調,他的傷是因為自己踩到了碎碗造成的,跟我無關。而我的傷則是自己撞的,跟他也無關。
而對於他父親後來的那一段話,我則基本上是一字不差地轉述給了雅美。
雅美呆呆地坐在床頭,半晌沒有開口,但眼角卻很濕潤。
良久之後,她站了起來,“我還是不能原諒他!”但那語氣卻不那麼堅定,似乎帶著淡淡的憂傷和不忍。
而對於我的傷,她疼也不是,怒也不是,最後隻能是佯裝發怒地道:“這幾天沒我的允許,不準再出門了!”
我心頭一樂,看起來可以享幾天福了,現在這樣子,非要她喂我飯不可。
有時候,人不能總往好處想,奢求太多好事,總會落得個失望的結果。常言道:人生不如意事,十常有八九。
雅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偷懶心態,接著道:“想清閑了是不是?這幾天在酒店裏,就給我代步吧。反正你也沒事做。”
“什麼!”我驚叫道:“我...我是病人耶!”
“你的腿受傷了嗎?”
“那倒沒有。”
“那不就得了。”
“可...可我是病人啊。”我再次強調。
“是嗎?”她站起身,走到門口,又對我勾了勾手指,“跟我來。”
我隨著她走到了對過的一個房間門口,門沒有關,隻是虛掩著--這好像是米婭的房間。
隻是在門口,我就聽見了門裏一陣“一二三四”的數數聲傳來。雅美輕輕地推開了門,卻見背心短褲打扮的迪特爾正雙手平舉,努力地做著下蹲運動。尤其讓我吃驚的是,米婭就騎在他的脖子上,幫他數著數。而他腿上的那些傷痕,仍然十分顯眼。
我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個迪特爾,先天條件不好,後天卻過分努力!諸位女主人們用他做我們的榜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雅美輕輕地又掩上了門。我忍不住在她耳邊告饒道:“這裏畢竟是酒店呀,讓酒店的服務員看見不太好的。我們不是說好了,在騎士世界之外,要注意我的臉麵嗎?”
雅美沒有回答,隻是往我身後的另一邊努了努嘴。我轉頭看去,過道裏,一個學院裏的女騎士正騎在一個坐騎打扮的男生背上,和在一旁的一名女服務員,有說有笑地一邊走一邊聊。那個男生不但彎著腰馱著自己的騎士,手裏還推著一輛垃圾清掃車,看起來他們是隨手幫那個服務員的忙。
我徹底無語了。這些一點兒不懂事的新生,等雅美不在的時候,找個機會非好好教育他們一下不可!
等到和雅美回到房裏,她卻並未要我穿戴鞍具。隻不過,隻要我一流露出想要出門的意圖,哪怕是想出去拿些吃的,都會馬上被她禁止,而且威脅我說,要想出去就把鞍具給穿起來。否則不準踏出這個門。
我這才明白了過來,這種專橫其實隻是想照顧我的傷勢而已。算啦,我也不出去了,就好好的陪陪她吧。
隻是就這麼閑坐在酒店裏,沒多久就會聽見她的抱怨:“唉...也不知道我們還要在這酒店裏呆幾天,走也不能走。”
我知道,她又在想她的姐姐了。於是安慰道:“其實就算有通知了,我們也走不掉的。”
“為什麼?”
“你想想,麗貝拉她們都還沒從醫院裏出來呢。騎士聯盟不會在還有傷病員的情況下舉行比賽的。”
“唉...你說的也有道理。”
我們就這麼無聊的等著,通知沒等來,卻等到了一個小小的快遞包裹。
包裹上的署名處空著,隻印著一朵粉紅色的小花。雅美一見之下,驚喜道:“這是奧莉薇亞的記號。”
我們連忙拆開了包裹。裏邊的一個小袋子裏裝著一對奇怪的,帶支架的輪子。
我取出來一看,那對箍在金屬支架上的輪子似乎是橡膠材質的,不過似乎又比車胎一類的橡膠材質要軟的多。
我和雅美都大惑不解,眼見得包裹裏還有一封信,連忙拆開,卻是用歪歪扭扭的漢字寫成的。
我們一起看了這封信,信的大部分都是對雅美,甚至還有對我的思念。並且還報告說她已經聯係了幾家手工小作坊,開始試點打造一些器具。其中的一句話是這麼說的:“這是我自己發明的一種新馬刺,請主人試一試是否方便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