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賽裏的最後一戰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如果這隻是一場普通的比賽,那麼按損失計算,我們並沒有虧。盡管最後關頭,高地被從內部攻破,第一批繳獲來的帳篷也相當於是白費力氣地又送給了帕爾多...事實上,撤場的時候,財大氣粗的帕爾多根本就沒管這些玩意兒。但在結束信號彈升起的時候,法拉克正帶著四個團,把原屬於帕爾多的近萬頂豪華的多的帳篷運回來...
而且,整個比賽過程中,我們損失的人員是三個團隊中最少的。其他兩支隊伍都相當於全軍覆滅了,而我方的損失還不到二十分之一...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許多由聯盟安排的車輛開進場地,要接我們出去。但希歐多爾和亞德裏亞學院的騎士們沒有一個上車的。全都自發性地步行離場,大多數騎士甚至沒有從坐騎身上下來...又是一個二十多公裏的跋涉,大家似乎都想用這種苦行來懲罰一下自己...這也包括了我自己,我死死地拽著雅美的腳踝,不讓她下去,然後也加入了這支垂頭喪氣的步行隊列。
反而是帕爾多的那些人,接二連三地鑽進了車裏,揚長而去。似乎他們中也有不少人覺得這個勝利實在有點說不出口,連看也不敢看我們一眼...尤其是那個陽樹,我們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溜掉的。反而那位凱斯院長至始至終地正對著我們憤怒的眼神,還微微地發笑。
在我看來,最應該懲罰的人應該是我自己。盡管從邏輯上而言,馬丁的那場賭局以及我在比賽前兩天所幹的事,並沒有影響到這個結局。但帶著私心進這個賽場本就是最大的錯誤。正是這種患得患失的私心影響了我在比賽中的許多判斷。
仔細回想一下比賽的過程,雖然連續三天我們打的都很順利,但我卻在不知不覺中一步步地踏入了對方的陷阱。
可以肯定,安吉拉這枚棋子絕不是帕爾多唯一的招數。他們一開始,首先聯合了烏蘇裏,強化了自己的實力,然而在第一晚的交戰之後,尤其是供水點都被破壞的情況下,那位凱斯院長已經預見到了戰場環境的變化,再要依靠常規手段,是絕對不可能贏得了我們了。
於是,他幹脆利用這個機會,發起第二步作戰,先把烏蘇裏淘汰出去,再用慘重的損失來迷惑我。然後,布置腳印,丟棄帳篷,拉開作戰距離...全都是為了讓我們把手頭的兵力一點點分散出去。
到最後關頭,那個陽樹出場了。對了!我之前曾經對盧克斯說過,敵人對於蕾娜院長的槍術了解的非常透徹,恐怕對我們其他的指揮官也進行過深入的研究...可我偏偏沒有想到對方還研究了雅美和我。陽樹的出現,讓我們終於做出了發動攻擊的決定,這一連串的連環計的所有目的就是為了給安吉拉製造一個反戈的機會。
怪不得我們讓安吉拉去回收帳篷的時候,被她給拒絕了。我怎麼那麼傻?這種回收的工作,第八團做的還少嗎?
第八團...為什麼...不是一兩個人,而是整整一個騎士團,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會跟著安吉拉一起背叛?
盡管我們拒絕乘車,但是聯盟為我們安排的那些車輛卻並沒有舍我們而去。他們不緊不慢地跟在一旁,開著大燈,為我們照亮行程。
我背上的雅美和我也一直沒有言語交流。我知道,此時的她比我還要內疚,雖然最後出擊的建議是我提出的,但命令卻是她下達的,而且,她一定認為,原因都是因為她。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安慰她。
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我沒有回頭,也知道是麗貝拉和露易絲,因為她們兩的身體都很重,導致她們身下擔當坐騎的人,每走一步都非常的驚天動地。
我垂下了頭,不敢去看追上來的她們。因為這場比賽,占據著領導位置的正是我們...我的自大和愚蠢害得她們也和冠軍失之交臂。
很快地,兩個盟友一左一右地把我們夾在了中間...
“雅美...我們...我們是代表亞德裏亞全體成員來向兩位大團長表示感謝的。而且,請求你們不要再那樣懊悔和難受了,那會讓我們大家都很心疼的。”麗貝拉非常誠懇地說道。
這番話讓我非常的感動,而背上的雅美則好像做了一個什麼動作...隻是我看不見。接著,她們的坐騎,塞繆爾和卡洛就開始向我靠攏...幾乎是貼身的那種靠攏。我感覺那三個女生好像互相把手搭在了各自的肩上,應該是關係親密的表示...不過,雅美那麼瘦,被她們兩個夾著,不難受嗎?至少我被擠壓在最中間的位置,是有點悶熱的。尤其是那個塞繆爾,那麼壯實的體魄,還和我黏得那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