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究竟占了多少旁人做夢也得不到的機遇?”菲諾米娜總算是不再諷刺我了,而是換了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和我對話。
“我...”
“比起蕾娜,黛西,我一直覺得自己的運氣非常好,你明白為什麼嗎?”
“這...”我搖了搖頭,“我怎麼會知道你們這些前輩的往事呢?”
“前輩?嗬嗬,我們能算得上是什麼前輩啊?”她稍稍地仰起頭,似乎在回憶著一些往事,不過這並沒有持續多久,她很快地繼續道:“十多年前,我曾經有幸見過裏奇前輩一次。正是那次見麵,我才覺得自己真的是比任何人都幸運...可惜,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向他討教,隻是看他刺了那麼一槍而已...”
才一槍?難道僅僅是那十多年前的一次見麵,就讓這位米娜老師掌握了能夠把我繳械的槍法?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而你...我聽說他手把手地教了你很久...”她極其緩慢地一邊搖著頭,一邊看著我說道。
“其實並沒有很久啦,也隻有兩個鍾頭...”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已經不敢再說下去了。因為看著她那複雜的眼神...既有羨慕嫉妒恨,又有恨鐵不成鋼!...我還能解釋些什麼呢?
“有一件事,你應該聽說過的吧?我親手打斷了我丈夫的雙腿!”
“啊...”這件事我是在古堡的時候聽到的,此後一直選擇性地想要把它忘掉,但她這主動一提,我的腦中立馬就出現了那個瘋狂,暴戾的場麵...
“其實,如果單單是他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我可能還沒那麼大的火...”她歎了口氣道。
呃...這事我一直覺得她的偏見很大,我聽安德烈說過一個完全不同的版本,他的父親其實是因為做了船舶公司的老大以後,必不可免的一些交際應酬剛好被這位米娜老師給發現了。
“那一天,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下那麼重的手,隻是當時,我的腦海裏...出現的,卻是...”她的語音越來越輕,但眼神卻越來越迷離...我驚詫地發現,她的臉上竟然起了一層熨紅色...這位米娜老師看起來對裏奇前輩可不僅僅是崇拜那麼簡單,她的意思分明在說,那一天,在她眼前所出現的模糊的身影正是那位裏奇前輩...
唉!我想,這當然不可能是裏奇的錯。我是曾經在近距離見過他的,至今我也忘不掉那道幾乎占據了他右邊臉上一半麵積的傷疤...我甚至一度覺得,他正是因為這道傷疤才選擇隱居的。因為我說過,光看他的左臉,是能夠想象他年輕時候的那種英俊的...那程度,的確有可能達到“女子一見誤終身”的地步。
不過,在他傳授我槍法的時候,我又分明感受得到,這位前輩對臉上的那道傷疤根本就不在意。那麼長,那麼寬的傷痕,在他麵前的任何人都不會無動於衷,哪怕再怎麼有禮貌,也會不由自主地去看那道疤...特別是我這個第一次見到他的人。然而,他對我那好奇的眼光卻是視而不見,並且一直在用他那風趣,祥和的感染力告訴我:無所謂,想看隨便看。
無論如何,我開始漸漸理解菲諾米娜之前所說的關於“做夢也得不到的機遇”了。
“咳咳...”大概是米娜終於回過神來了,她輕咳了兩下,然後再一次轉向我道:“你現在明白我剛才是怎麼擋住你的槍了嗎?”
我搖了搖頭...實在不是我悟性不夠,我前後刺了她三次,前兩次被擋回來的時候確實讓我想要仔細地看看她的路數,可是隨後馬上又被她給激了一下,很快就把這事給忘了,然後卯足了五次跳槍的能量的第三槍又被她給繳了...這哪裏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