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星顯然看出了我的好奇,忙解釋道:“我的師傅並不是教我騎士技藝的,而是教我武術的。”
“武術?”
“是的,在進入寶劍學院以前,我曾經在西雅圖學習過振道...”
“振道?”我隱約有些印象,這是已故的武術家李小龍的親傳弟子門人所成立的截拳道授藝組織,因為秉承“振藩國術”的含義,所以又簡稱為振道。實質上就是最為正宗的截拳道一門了。因為李小龍先生最早在西雅圖的一所大學學習,並且從那個時候開始推行武術,化詠春為截拳的研發經曆也大部分是在那個時期完成的,所以後來這個振道也就在西雅圖開始生根發芽了。
“我的師傅其實並不止一位...在西雅圖的時候,一共有十六位師傅傳授過我功夫,因為師傅們對武術的定義裏,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武術絕不應該有門派和國籍的分別...事實上,那十六位師傅裏隻有三位是華裔...但他們的功夫都很厲害,並且各有所長。”
“十六位師傅啊...既然他們這麼有遠見卓識,又怎麼會把人逐出師門呢?”
“師傅認為,武術雖然不能有門派和國籍之分,但為人必須有辨別善惡是非的眼力。那位長瀨聰師兄,曾經偷偷地經營著一門殺手生意,被師傅知道了以後,他竟然還出手打傷了幾位同門師兄弟,然後逃之夭夭...”
“原來如此,可是你剛才說,天底下和你的身形步伐相像的人,隻有他一個,這又是怎麼回事?你這麼多師傅...那他們教出來的弟子應該有很多才對吧?”
“這...”沒想到我這一句話竟然把他問得低下了頭去,好半天才抬起頭來回我:“這件事要是放在從前,那我會是趾高氣揚地和你慢慢說上幾天的...隻因為當初師傅曾經對我說過,在那麼多的徒弟裏,能夠學到他們真功夫的人,除了那位被逐出師門的長瀨聰,就隻有我了...可我直到和你打完那一場之後才明白過來...唉,想必我的師傅們一定很失望。”
我微微一愕,隨即便有些明白了:楊文星敗在我的手上,絕不是因為截拳道不如別的功夫,隻不過是他學藝太淺的緣故...所謂“能夠學到真功夫”和“已經學到真功夫”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他的師傅送給他的話應該是說他有很不錯的潛力,隻要肯下苦功,一定能學到真本事...可是卻被他誤讀為自己已經有了出師的本錢。不過要說什麼和我打完之後有所領悟,那就真的太抬舉我了...我反正不記得他領悟了什麼,隻記得他和現在一樣,老哭...
“總之,我已經查到了這個長瀨聰師兄的行蹤,他現在屬於馬紮爾騎士學院的參賽人員之一...”
“嗬嗬,你還叫他師兄?”
“習慣了...況且,他也確實是我的師兄。師傅說過,我們不應該放棄任何一個勸惡為善的機會...”
“嗯...”我點了點頭,“非常感謝你的消息...不過那個陽樹的消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們學院所掌握的情報資源也是相當豐富的,我去查這件事的時候,就查到了一個叫河野陽樹的名字,並且還查到了這個人在聯盟戰期間好像與你們有些瓜葛,這件事還在騎士聯盟的檔案裏備案了。我想這個人一定對你們至關重要...”
“你的意思是,你也有這個叫陽樹的人的信息嗎?”
“我...我不好說,但是如果這個人也參加了這次比賽,並且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被淘汰的話...那麼他也隻能是在那個馬紮爾騎士學院裏。”
“馬紮爾?”
“這所學院位於匈牙利東部最大的德布勒森城市,實力嘛,應該...算不得怎麼厲害。我詳細地查驗了一下,這所學院現在隻有兩名騎士進入了目前的決賽,而且都是女騎士...我那個師兄正是其中一位女騎士的坐騎。至於另一個女騎士的坐騎,好像也是男生,我想...”
“唉...”我頓感失望...因為不要說這個什麼叫長瀨聰的,所有參賽的男生我們都調查過了,實在是一點兒破綻都找不出來。所以這件事其實和陽樹的去向也許很難有什麼關聯。不過見這個楊文星竟然這麼幫忙,我也隻好客氣地向他說明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