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沃特製定的撤退路線也讓我小吃了一驚。我沒想到他竟然讓集中起來的各隊,開始沿著腳下的那條地脊線進行狂奔。而且方向是向南,而不是向北。
我稍稍說明一下,之前敵人一直尾隨我們的方向就是從南向北的。而後來我們的伏擊也是剛好掐斷了敵人從南向北的追擊路線。也就是說,在我們剛剛進行大戰的時候,敵人的指揮機構肯定就在我們的正南方。如此一來,我們現在向南撤退,就有點虎口拔牙的味道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斯沃特的想法就是想趁敵人還沒有重新找機會集結起來以前,先一步找到對方的指揮人員...由於剛才敵人曾經沿著地脊線發起過一波小小的反擊,所以我們現在的這條路線,是撞上敵人的幾率最大的一條,即使是我,也找不到第二條更好的路線了。
但是敵人應該沒這麼傻吧,主力剛剛被打的七零八落,那些家夥還不跑?還等著我們追上去?
確實沒那麼傻...沿著地脊線推進了兩公裏左右,而且是以較快的速度推進的,但仍然一無所獲。
斯沃特沒轍了,又來詢問我該怎麼辦,是不是需要改變行軍路線什麼的。
“如果我們沿著這條線一直走下去,前麵是哪兒?”
“野花嶺!”
我和泰蘭都呆住了,同時發聲道:“野花嶺?”
“怎麼?你們不知道嗎?”
“可...可是野花嶺的山脊不是東西縱橫的嗎?而這條地脊卻是南北貫穿的,這...”
“咦,你們倆不是去過那裏好幾次了嗎?怎麼會不知道,那裏明明是一個T型的山脊線,最高處確實是東西縱橫的山脊,但在中間也有一條山脊是南北向的,延伸過來的話,就是我們腳下的這條線。”
我稍稍有些羞愧,和泰蘭第一次上野花嶺,遇上了無人機事件和暴風雨,那是無可奈何的事。但第二次上來,我們坐在嶺上談天說地了半天,卻偏偏沒注意山脊的走向...那些尋常的爬山者沒注意這些是很正常的,但對於一個隨時需要掌握地理條件,並創造優勢的指揮官來說,那就是大大的失職了。
“那麼野花嶺距離這裏有多遠呢?”泰蘭問道。
“如果始終走這條地脊線,最多不過十來公裏的距離,我看晚上以前就能趕得到。”
十公裏,對於人類坐騎來說,還是個不小的坎,而且對於那低矮的野花嶺來說,也不足以看到它。
“斯沃特!”我忍不住問道,“你確定晚上以前能趕到?他們剛才可都是玩命地衝殺,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現在又要長途行軍!”
我說的‘他們’自然是指全軍的坐騎了,就我本人而言,體力還是很充沛的,但根據剛才的運動幅度,我有理由相信,大多數的坐騎都快要跑不動了。
斯沃特麵露難色,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下的埃菲特,又看了看周圍的坐騎,回道:“可是,我擔心...”
“你擔心那些潰退的敵人忿忿不平地追上來是嗎?”
“確實是這麼擔心的...”他老實地道:“敵人逃走了那麼多,隻要有人重整隊伍和士氣,追上來纏住我們,就會有越來越多的敵人圍上來的。如果不擺脫他們,我們隻會陷入更危險的局麵中去。所以...”
“所以你想寧可讓大家累一下是嗎?”
“是的!”他很堅定地答道。
“很好!”我笑了笑,“我想你的決定是沒有錯的,這樣吧,你們加速走,我來給你們斷後。”
“斷後?你?”泰蘭先察覺出我話裏的意思有點不對頭了,因為我沒有說‘我們’,顯然也就沒有包括她了。
“對!我!我一個人!”我反複強調了一下,“如果敵人真有追兵,泰蘭你和我在一起也攔不下多少人。我留在後麵,就是看看情況,不會有事的。”
“可...可你留下,我...我的坐騎怎麼辦?”泰蘭居然很緊張起來了...是舍不得我?
“讓斯沃特想辦法啊,他肯定有辦法的。”我早就看出來了,母杜爾斯特學院裏,一直存在著一些特殊騎士。早在聯盟賽時,我就遇到過,那些像獵犬一樣圍攻我和雅美的家夥。可是後來我仔細研究和尋找這種奇怪的‘犬人’,卻一無所獲。直到這一次來到大草原上,我細致地打聽了一下,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該學院在培養騎士和坐騎時,也有相當嚴格的標準。凡是期末考核沒有通過標準的,不管原來的身份是什麼,一律將為後備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