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老田和阿諾德去看望阿庫爾兄妹的時候,卻發現那個黑黝黝的青年並不在自己的房間...再敲響他妹妹的門時,聽見了小姑娘的聲音:“請進!”奇怪的是,那個小姑娘的聲音似乎非常的疲憊...就好像正在做著什麼高強度的運動似的。
推開門一看,嚇了我們一跳!隻見這兄妹兩個都擺了一個非常古怪的姿勢...兩個人都是用雙手撐在地上倒立並且背對著,同時兩個人的兩雙光溜溜的腳掌互相貼合在一起...、
“你們這是在...?”
可是過了半分鍾,倒立的兩個人居然都沒理會我們...要是換了別人,恐怕應該會因為這對年輕人如此地不禮貌而轉身離去吧:老田好像就準備這麼幹,他已經轉過了半個身子,但還是被我給拉住了,我同時還向他比出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他們在練功呢...”我仔細地看了一下,發現這兄妹兩個的胸腹起伏頻率和狀態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老田不屑一顧地道:“知道!一看就是...”我不等他後麵的話說完,趕緊先捂住了他的嘴。
我們就這樣默默地又等了幾分鍾,直到那對兄妹終於收了一口氣,然後把腳放了下來,重新站在地上。阿庫爾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煞白之色,但又不像是體力耗盡的那種虛白。他的妹妹臉上則是紅撲撲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我等到他們都緩下了氣力,呼吸開始正常以後,才問道:“你們這是...”
“我們在複習功課。”阿庫爾回答道,他的話語很平和,不像早上那樣那麼多的火藥味了。
“複習功課?”
“是的,兩年前我們在威尼斯的阿哥特學院學習了大概半年...然後因為...一些事,我們退學了,這些是那裏的老師教我們的訓練方式...”
我盡量避開可能會讓他們尷尬的話題,問道:“這種方式有什麼特別的嗎?是為了訓練呼吸?”
“和呼吸也有點關係,但主要是訓練配合,特別是兩個人的節奏。”
天底下關於呼吸的功夫有很多,但是大概沒有能夠超出路德維希師傅的那套呼吸方式,所以我隻是聽了阿庫爾這麼一句話,便馬上明白了過來。“你是說通過你們的腳掌接觸,來感應對方的呼吸頻率,然後相互進行調整是嗎?”
“對,是這樣的...”
“這麼說,你們在上午的戰鬥裏也是...依靠呼吸來傳遞消息?”我這句話一問,阿諾德瞪大了眼睛,老田也愣住了...這種震驚是可想而知的,因為他們兄妹兩在戰鬥時的姿勢和普通騎士坐騎搭檔沒什麼不同,隻是阿庫爾沒有穿戴鞍具而已。所以雙方接觸的部位都是在背,腿,臀這些地方,說白了就是人身上最皮糙肉厚的地方。要想從這些地方感應到對方的呼吸...還必須是非常清晰的呼吸,那可真不是一般的難度!
“是的。”阿庫爾點了點頭,然後那張蒼白的臉上突然又浮現出了一層紅暈...我原以為是他的氣色徹底恢複過來了,但再仔細一看,卻發現他是在害羞!
果然,他突然上前抓住了我的雙手...這讓我大吃一驚,原本我是可以躲開的,但在他伸手的那一下,我猶豫躲避是不是不太好,所以被他抓了個正著!
“對不起...”他居然哽咽了起來。
“你怎麼了?”
“真的很對不起...我們...我們其實...”我感覺他是真的有什麼說不出口...或許一出口就會流淚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難過...我已經聽說你們的事了。你放心,我除了會補償欠你們的清潔費,也會想辦法幫幫你們的。”
阿庫爾抬起頭看了看我,然後馬上搖頭道:“不,不是錢的事,是我們...做的太過分了。其實,我們是受人委托,才來找你們的麻煩的。”
“你說什麼?受人委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我們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你們的船在都拉斯停靠的時候,是一位叫做黛西的女士聯係了港口的清理中心,然後又找到我們進行清理工作的...如您所知,我父親的公司其實當時已經處於崩潰狀態了,我隻好帶著兩個最後剩下的員工,接下了這項工作。可是當我們花了很多時間完成工作之後,卻和那位女士起了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