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地收緊拳頭,這是我感覺危險時的下意識反應。
但公孫青峰很快就發現了我的應激反應,掃了一眼我的拳頭,笑道:“張總,能麼?這兒沒人,你可以承認,我隻是好奇。”
我不能說不能,因為特種兵的確可以做到,我說不能就是說謊了,在公孫青峰這樣恐怖的人麵前說謊是一個很愚蠢的策略。
但是我也不能說能。
那就等於承認有人從我的房間裏翻窗逃走了,而且不是別人,正是蔡小冰。
我心裏有種衝動,這個反正沒人,也許我弄死他也沒人能看得見,一瞬間,我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凶光,公孫青峰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卻不知道和我保持這麼近的距離,就等於是把自己的人頭雙手奉上。
但是,很快,我就忽略掉了這個念頭。
這兒已經不是戰場了,我在這兒殺人是犯法的。
“得看是什麼建築了,有些建築可以,有些建築不可以。不過特種兵需要翻13樓的窗戶的話,幾乎都是為了人民財產安全,絕不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那能也要翻,不能也要翻,在他們的世界裏,沒有能不能,隻有命令,對軍人來說,命令就是一切。”
“哈哈,張總說的好啊。對了,你那個小兄弟蔡小冰呢?”
“我也不知道。”
“那我陪你去找找吧。”他說著快步走了上來,大有我去哪兒他就去哪兒的架勢。
我心裏很懊惱,石勝非常信任公孫青峰,如果公孫青峰懷疑我了,那石勝很快就不會再信任我了。
槍械案本來就沒什麼線索,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說不定就這麼斷了。
果然,不管我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一副連體嬰的樣子。
“張總不會嫌我煩吧。”公孫青峰笑著問。
靠,難道我還能說是的,我嫌你煩麼?我當然隻能說:“沒有的事,我要去廁所,你要不要也跟著?”
我以為公孫青峰會說不了,畢竟男人和男人一起去上廁所,那也太惡心了吧,但他竟然後者臉皮地說:“正好我也要去廁所。”
靠,他是打算死纏著我,纏著我,我就不能去找蔡小冰和巧巧了。
憑蔡小冰一個人的能力是救不出人來的,要想把巧巧弄出去不難,但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那就太難了。
公孫青峰寸步不離地跟著我,進了廁所連尿鬥都要靠我最近的那個,廁所裏就我們兩個人,八個尿鬥,他偏偏就要和我緊挨著,這個時候如果有人進來了,保不準會不會懷疑我倆要搞基。
我無奈地笑了:“公孫大哥,你是真的牛逼。你懷疑我藏了巧巧,找不到證據,就用這種辦法盯著我?”
“張總誤會了,我隻是和張總投緣。”
這家夥可真夠油滑的,明明就已經很懷疑我了,但是不想得罪我,所以還沒有把話說絕,就這一點,他就比石勝要聰明許多倍了。
“和我投緣啊。”我笑著,一手拎褲腰帶,一手無聊地敲著玻璃,“我看你對特種兵很感興趣。”
“那是,哪個男人對武器和部隊不感興趣?你別看我這樣,我從小也有一個軍裝夢,特種兵在我的心裏是無所不能的。張總,實不相瞞,芳芳說巧巧被你藏起來的時候,我心裏竟然覺得這件事一定就是你做的,因為這很像一個軍人會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