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把門縫拉大點兒,這幫人就都擠進去了,這些人都是不要臉中的先鋒人物,隻要進去了,恐怕不打個半死扔出來,連警察都沒辦法把他們請出去。
我索性一咬牙,背靠著門縫,抓著拐杖掄了一圈。
這些人怕被我打到,紛紛往後退了半步,這是下意識的,很快他們就克服了恐懼,又湧了上來,我哭笑不得,這種不怕死的精神恐怕和戰場上的戰士差不多。
我一狠心,把拐杖朝一台攝像機的鏡頭前戳,反正戳壞了我也賠得起,估計這幫人自己反而更舍不得。
果不其然,戳人他們不害怕,但是戳鏡頭,對方馬上慫了,把鏡頭護在懷裏,還衝我大罵:“你有病吧!你們拳館騙人,不敢麵對現實,反而還要損壞我們的鏡頭,太不要臉了吧。”
我呸了一聲:“你這麼能編,故事大王怎麼還沒錄用你。誰跟你說千拳館騙人的?”
“嗬嗬,千拳館和比了十場,輸了七場,這還不是騙人麼?你們號稱是傳統武學,能以一打三,但其實就是花拳繡腿,別說打人了,對身體都沒什麼好處。我們在國外請來的散打高手,打你們就跟打孫子一樣。這還不是欺騙,還不是造假麼?”
我身後的小青年急忙從門縫裏偷偷說:“你別信他們。大師兄明明打贏了,可他們有規則。每次大師兄製服了他們,他們就說不能打眼睛,不能打脖子,這也不能那也不能,這還是功夫麼?這是街舞比賽還差不多。”
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月滿弓的功夫,成敗就在一瞬之間,普通人根本就不夠他一個手指頭的。
江湖功夫多以製敵為主,誰會管哪一腳踢出去是不是能得分,在這個規則之下,月滿弓當然是吃虧的。
別說是月滿弓了,就算是讓我去打,恐怕也是輸的。
我們必須要練出最快製服敵人的肌肉記憶,這是習慣性的,用意誌無法克服的一種下意識的動作。
我揮揮手說:“都快散了。不管傳武是好是壞,我們不接受采訪。還有,你們拍攝千拳館,然後剪輯成了綜藝節目,這是侵權的,要是再這麼做,我一定會給你們發律師函,散了散了。”
“切,律師函,就是怕了唄,說這麼好聽。”
我哭笑不得,按照我的本意,肯定會認,是是是,我怕了。
俗話說的好,閻王易打,小鬼難纏。與其和這些人打嘴仗,不如算了,讓他們滾出我的視線。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中,我遠遠地看見兩輛警車開了過來,心裏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幾個便衣警察跑了上來。
記者們就好像是聞到肉骨頭香的野狼一樣,眼睛中露出興奮的綠光。
他們給警察讓看了一條路,讓警察走到了前麵來。
我心裏一慌,想不至於寧城的警察也和通市一個德性吧,那我們可就悲劇了。
沒想到那警察看了我一眼,然後長歎了一口氣,道:“不好意思啊,開開門,有人舉報你們的消防有問題。”
我看後麵的記者互相之間笑了一下,就知道這是誰在搗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