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手下交代道:“處理了,別露餡。”
“得嘞,您放心吧。”
被抓進工廠內部以後,劉浩就被綁在了工廠內的水泥柱上,老鬼的血的臭味還在他的鼻子周圍縈繞。
他被刺鼻的化學品的味道激醒,環顧一圈,懵了的大腦這時才算醒了過來。
正對麵,一張簡單的折椅上坐著一個長相陰狠的男人,這男人看著三十多歲,個子很高大,聽口音是北方的,頭發剃的很短,像是剛從號子裏出來的刑滿釋放人員。他坐著,身後站著十幾個小弟,很規矩,雙手背在背後,男人不說話,他們就不說話,連開玩笑閑聊的都沒有。
“寧城的警察比我想得要男人,到底是見過世麵的,嚇了一跳,這麼快就恢複正常了?”
男人一邊笑,一邊抽煙。
劉浩拚命地聞,這股化學品的味道好像是柴油,他從小聞到柴油就會喉嚨發癢,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聞不了煙?不好意思啊,抽完這一根我就不抽了。”
男人給劉浩看煙屁股,抽了最後一口,然後按在地上踩滅。
“裝什麼?你現在綁架的是國家警察,涉嫌襲警,現在放了我然後投案自首還來得及。”
男人笑了笑:“你說的我都知道。不過我不抽煙是為了安全。”
他打了個響指,身後有人拎著個油桶走了出來,從他的頭上往下澆柴油。
劉浩拚命地咳嗽,嗆人的柴油憋得他快喘不過氣來。
“我抽煙你就燒起來了,所以我不抽了。”這男人故作貼心地笑了笑,讓劉浩很惡心。
“你別裝逼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劉sir,別動不動就要殺要剮的,我們聊聊,這大過年的你不在家過年,跑我們這來多不吉利啊。”
“呸,你媽的,你非法造槍,我們警察肯定會管!”
“嗬嗬,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嘛,道德經裏都說了大道無為。”
劉浩聽笑了:“讀過兩本書牛逼?你他媽的把爺都逗笑了,我們警察都無為了,不如把警局關門得了。你說話過腦子麼?別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要殺,快點兒動手,老子今天叫喚一聲,就不是爺們兒。”
說不害怕是假的,誰不怕死?
可要劉浩求這幫人,那不可能,他寧願死。
“劉sir真是有骨氣。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自己不心疼,令堂令尊看到你的屍體,哦不,恐怕隻會剩一堆骨灰,那時候是什麼心情?劉sir忍心讓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
一想到爹媽的臉,劉浩真的心軟了,對,爹媽怎麼辦?
他瞬間的表情落入了男人的眼中,這男人知道,劉浩已經動搖了。
他扭頭對身後的人打了個眼色,身後有個人拎著兩個大皮箱走到了劉浩麵前,打開皮箱,裏麵整整齊齊地擺著成打的百元大鈔。
劉浩放聲大笑:“你想用錢收買我?”
“隻是交個朋友,說收買就傷感情了。”
“我發現你這個人真有想象力啊,臉皮也夠厚的,說這種話臉都不會紅,我,當了八年的警察,不可能和你這種垃圾同流合汙。”
“劉sir,大家都是文明人,凡是要用辯證的眼光看問題,事務有好的一麵,也有壞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