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繼續說:“我們到的時候,她躲在自己的房間裏。打她的那個人一直在外麵踢門,還好門沒有踢開。”
“是誰?”
蒙蒙沉默了一會兒,說:“隊長,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和我們沒什麼關係,而且我們沒有執法權。把人救了就行了,真要管得找警察,而且如果楚瀟瀟不願意起訴他,這事兒也沒轍。她鐵了心要和這人結婚,根本就不會起訴他的,我們自討沒趣。”
我心滴血一樣疼。
我的手指甲掐進了掌心,強忍著憤怒,故作平靜,道:“你告訴我,我不會生氣,我隻是想知道真相。”
“我讓楚瀟瀟和你說?”蒙蒙慌張地說。
我聽到他電話的那一頭嘻嘻索索的,有人低吼了一聲,接著就傳來楚懷恩低聲在罵髒話,在緊接著,我的心就繃成了一根弦,隨時要炸了一樣,雖然電話那頭的人還沒說話,可是我聽呼吸聲就知道是她的了。
我憋了一肚子的話,這個時候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鬧這麼大一出,到底要幹什麼?”楚瀟瀟的語氣冰冷,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我很想質問她,可一聽到她這個拒人千裏之外的語氣,我就好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再也沒有力氣抬起來。
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想過,會在戰場之外,有一種真正的瀕死感,而此時我的四肢百骸仿佛都離我而去,隻剩一個不停疼痛的心還在跳動著。
我說:“打你的人是誰?”
“我老公。”
“你是你老公,你們還沒有結婚。”我急忙反駁。
“那又怎麼樣,快了。”
我捏著拳頭:“什麼時候?”
“正月十五。”
又是正月十五!
我說:“他到底是誰?”
“是誰都不重要,我要和他結婚了,你不要再打我的電話了。是我對不起你,但是這輩子,我賠償不了你了,下輩子我給你當牛做馬,拜拜。”
“別掛電話。”
我沒想到,我這麼大一個男人了,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竟然是帶著哭腔的。
我不想丟臉,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想控製的事,偏偏越是控製不住。
好像有一根刺卡在我的喉嚨裏,我的聲音哽咽,道:“楚瀟瀟,我問你,這個男人是誰?”
她沉默了很久,我以為她掛電話了,我的牙縫裏都是淚水,也可能還有鼻涕,亂七八糟的可是我一點兒也不在乎。
“李葛。”她輕聲說,後麵還歎了一聲氣,“放過他好麼?”
我腦子裏嗡地一聲,像是被一個大錘子當頭砸了下來,這很不對勁。
如果是別人,我就認了,怎麼會是李葛?
好的細節迅速地聯了起來,那天楚瀟瀟在光耀看見了李葛,當時她對李葛還一點兒念頭都沒有,不可能這麼快就願意和李葛結婚的。
我用力地掐了一下大腿的肉,讓自己冷靜下來。
“怎,怎麼回事他?他打你?”
“你別管了。沒事的話我掛了。”
“我不知道你出了什麼事,但是瀟瀟,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救你。”
“別,你千萬別,正月十五。”
“什麼?”
“我是說,我正月十五結婚,你千萬別回來。”
我腦子裏的弦緊了一下,說:“你放心說話,蒙蒙的手機是不會被監聽的,你可以暗示我。”
楚瀟瀟說:“張超,我們是不可能的,我玩你玩膩了。正月十五之前,我們別見麵。你千萬別回來破壞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