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誰都不說話,誰的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這些人都是雲崖派的兒徒,都是孤兒,從小就被雲崖派收養。
他們從小就進入了江湖,但江湖式微,所以這些人也沒見過江湖真正的樣子。
現在他們盡管沒說話,可心中卻有了同樣的疑問。
這,這就是江湖麼?
好可怕!
街道外麵,月滿弓低垂著頭,鐵釺上的血順著他的手指頭滴了下來,落在冰冷的地麵上馬上結成了冰。
他感覺有什麼在接近自己,駐足回頭,是趙子琛開著車,慢慢地接近了他,副駕上還坐著麵色不善的許長生。
月滿弓心裏嘀咕,這個趙子琛真是不知死活,這樣耍了雲歸海,就不怕這個假禿子會殺了他?
趙子琛的車慢慢滑過來:“上車啊……”
月滿弓心裏有事,現在隻想一個人靜一靜,就搖了搖頭沒理趙子琛。
“切,你還有脾氣啊?不管怎麼說,這凶手是我給你找到的,證據也是我給你取的,我算是你半個恩人吧,你們千門就這樣教你對恩人的啊?”
月滿弓自認脾氣不錯,可是隻要趙子琛一說話,就能精準地戳中他的怒點。
但在這個時候,月滿弓的拳頭捏了捏,又鬆開了,算了,這小人說得對,不管他人品多差,畢竟他這回是千門的恩人。
月滿弓搖了搖頭,生硬道:“那我謝謝你。”
說罷,他低頭繼續往前走,但趙子琛又開車追了上來。
趙子琛單手搭著車窗,看著月滿弓笑道:“別客氣,小朋友,我們是朋友。”
朋友?月滿弓愣了一下,看著趙子琛這嬉皮笑臉的樣子,他在心裏無奈地搖頭。
“上車吧小同誌,你這11路走回無想山能走到明天早上。”
月滿弓很無奈,他是真的很想一個人靜一靜,但也不知為何,他看著副駕上的許長生,決定還是上車。
罷了,趙子琛幫我千門一回,我就還這個人情,護他一條命。月家人光明磊落,絕不會欠一個小人的人情。
那天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第二天早上一覺醒來,天空已經蒙蒙亮。
冬天的天亮的畢竟晚,千門的大落地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染著寧城特有的紫色霞光。
我的記憶忽然像是旋渦一樣旋轉著,很多年前的記憶此時不受控製地翻了上來。
我媽帶我來過這裏,當時的天空就和現在看見的一樣,連風景都差不多,我小時候是在千門住過麼?
“張超,你醒了沒有啊?”
我正要回憶起一些東西的時候,吳依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才幾點啊?”我掏出手機一看,才六點。
我喊:“還沒醒!”
“呸,你還沒醒怎麼回答我的。”
我鬱悶地用被子蓋住腦袋,說:“那你問我個屁啊,你先回去,我還要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