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市。
風挽宜縮在一隻鐵籠裏,她很瘦,眼睛布滿了恐懼和驚慌。
過路的馬車忽然停下,裏麵的貴人沒有下來,聲音卻清越地傳出。
“問問老板,風挽宜要多少錢?”
車上的貴人是剛剛繼承的容家家主的容辰。
所有人都知道,容辰的父親是被風挽宜殺死的,他恨不得將風挽宜挫骨揚灰。
諷刺的是,風挽宜和容辰還有一紙婚約。
販奴的老板走過來,開了一個很低的價,可容辰卻說:“憑她也值五兩銀子?給你
一文,不能再多。”
說著,仆從就將一文錢遞給老板,老板本有不服,可看到容辰身後的侍衛,隻好將
風挽宜從籠子裏拽了出來,嫌棄地推到了馬車前。
風挽宜惶惶地看著華麗的馬車,她不知道容辰這是什麼意思?
是相信她沒有殺他父親?或者因為一紙婚約……他其實也喜歡自己?
或許……她可能想多了。
“拖回去洗幹淨,送到我父親的墓室裏圓房。”薄涼的聲音幽幽穿透空氣。
風挽宜驚恐萬狀,連忙抓著馬車的邊緣說:“容辰,我沒有殺你父親,我沒有
啊!”
“起程。”他不聽,也不理。
車夫隻好駕著車走,而她攀掛在馬車上拖行了數仗才被甩開倒地。
掌心鮮血汩汩,絕望蒼白的臉蛋早已淚痕漣漣。
她拚命解釋:“我當時想救他的。”
可那輛馬車已經走的很遠,很遠。
後麵的仆從上前押著她,將其拖回容府後院,粗暴地洗了她身上的血汙,換上喜
服,戴上鳳冠,連個像樣的新妝也沒有描,就被強行拖到馬車上。
陰森鬼氣的容家墓室內。
風挽宜被君家的人押著跪下,她跪在棺槨前,眼淚不止地流。
三年前她就被送到容家做童養媳,她學習了容家所有的規矩,隻為配得起婚約上的
容家少主容辰。
可容辰從未正眼看過她,也從未聽過她的半句辯詞。
容辰拿著三柱香對著棺槨三拜,道:“父親,您在泉下若是見到風家的人就告訴他
們,風家的女兒都成了您的妾。”
隨後,容辰下令:“把她推進棺槨裏,同我父親圓房!”
風挽宜被強行拖走,她嘶聲力竭:“不,不要,不要!”
“容辰,你信我,信我啊!”
她被推進棺槨裏,看著死相恐怖的容老家主,發出慘烈痛苦的尖叫聲,她掙紮著想
要起來,奈何幾百斤的棺蓋落下,視線一片漆黑,她柔弱嬌小的身軀根本無力反抗。
她不停地喊,不停地哭,不停地求饒,她說:“求求你,我沒有殺死他,我沒
有。”
誰也沒有聆聽她的故事,誰也不屑她的解釋。
哭聲慘痛絕耳。
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在狹小的石棺中淒厲地呼喊,那悲痛絕望的聲音,悶悶的,沉沉
的,在鬼氣森森的墓室中尤其哀絕。
“放我出去……”
她的雙手在石棺裏瘋狂地揮舞,纖嫩的指尖摩擦石棺,血肉模糊,她忘卻疼痛,隻
有無限的害怕。
“容辰……”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弱。她從十一歲就進了容家,十一歲就知道那個清貴
優雅的男子將來會是自己的夫君,所以她看他時,總會不一樣。
作者 花下有隻杯 說:
新文麼麼噠,來支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