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挽宜在容辰的掌心用小小的軟嫩的指尖寫了一個會字。
她在容家三年,讀了書,識了字,簡單的她都會。
容辰臉上難得有些笑意:“那我問你話的時候,你便在我掌心寫字回答。”
她寫了一個字“好”
從她寫字動作不難看出,她很乖。
“你叫什麼名字?”
“於小慎”
於小慎是風挽宜十一歲前的名字。 yQnx
“小慎?是謹慎的意思嗎?”容辰忽然笑了起來。
風挽宜沒有回答,她的母親確實是叫謹慎小心地活著,生命不許任何差錯。
“今年多大?”
“十四”
十四……容辰心裏莫名慌張,雖說在他們這個朝代,十四妙齡女子婚嫁的很多,但他
總會想起方寸間的那個十四歲少女,她很小,很瘦,亦如他此刻懷裏的女子。
“你是出生時就不能說話,還是後來生了什麼病不能說話?”容辰也不知道自己是
怎麼了,對這個女子生了許多好奇之心。
掌心隻寫了一個字“驚”
是受了驚嚇就失語的。
關於她受了什麼驚嚇容辰也沒問,想必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她寫不清楚,也不
願意再回憶。
他隻是將懷裏的人摟的更緊。
事了,他說:“更深露重,我那裏有件披風,你帶著去吧”
風挽宜愣住,但也沒有要他的東西,穿好自己的衣服就直接推門走了出去,肖朗亦
如往日將她扛著從屋頂飛走。
自從她給容辰解毒後,白日的風挽宜變得更孤。
很多時候一個人立在荒涼的院中,詭異的新土之上寸草不生。
總是一襲白衣,楚楚盈盈似風似雪,既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娥,又像荒山美麗的怨
鬼。
近日因為容辰還在榻上裝病重,下人對她也越來越苛刻,以前一日還有三餐,現在
一日隻送一餐。
下人都說,如果容辰不在了,她算哪門子十姨娘,其他主子攬權後,她這樣的女人
要麼塞到哪個院裏暖暖床,要麼發賣在外麵為娼。
她倒沒£τoρzl☆★有驚慌,因為容辰已經在漸漸好起來。
一個月後
容辰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她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他站在那裏,一襲白衣,清姿濯
濯,像是霞光萬道裏飛來的神仙。
那雙好看的鳳眸還縛著白綾,聽肖朗說,他這眼睛要等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好,也就
是說,還有半個月,半個月他就能看見了。
“你來了。”自從他的眼睛看不見,這聽聲辨物的能力越來越強了。
風挽宜走到他麵前,正要在他掌心寫字的,結果他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一堵設了
暗格的牆下,打開其中幾個格子,裏麵都是一些珠寶。
“有喜歡的嗎?”他問她。
她沒有反應,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
容辰又打開幾個暗格,最後拿出一隻白色的羊脂玉鐲:“這是裏麵最貴重的一樣
了,乃燕宮之物。”
說著,他就把鐲子戴到她纖細的手腕上:“我現在把它送給你。”
風挽宜看著手上的鐲子,臉色蒼白,她知道,這些溫柔和寵愛都是假的,等他能看
見了,她隻是他的十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