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在他媽媽的催促下,才反應過來,到底還是在乎白夢潔肚子裏這個孩子的,趕緊上前把白夢潔抱了起來,往急診室的方向跑。
婆婆也是一臉慌張,緊隨其後……
我聽見她的嘴巴裏還在念叨著:“千萬不要有事啊,我的孫子千萬不要有事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隨著這三個人的離開,圍觀的群眾也紛紛散去。
看來,在王浩然眼裏,除了他老媽,就是他們王家的血脈最重要。
誰嫁進他們家,可真是倒了半輩子血黴。
就在我走神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戲看夠了,該走了吧?”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自己的腰上有一股力量,緊跟著身子也被帶走了。
我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許敬嚴,我們……會不會做的有點過分了啊?”
畢竟,他們下場還真的蠻慘的,丟了工作不說,一家人還鬧得雞飛狗跳。
特別是看到白夢潔懷了孕還動了胎氣,我突然就有點不忍心了。
我話音剛落,便聽到了頭頂傳來了一道冷哼:“就你這樣的蠢女人,難怪之前會被王家人吞的的骨頭都不剩!”
“沈思,我告訴你,這些全都是他們自找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聽到許敬嚴的話,我這才安心一點。
說的也是……
每一次造成的後果,都是因為他們挑釁在先,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包括白夢潔,也不是什麼善茬。
那天的事情之後,王浩然倒是老實了很久,沒有再來找我麻煩,怕是他們一家人的矛盾都解決不完,又怎麼有精力再來找我?
再者說——
許敬嚴手段這麼狠,也足夠讓他記住招惹我沒有好下場了吧。
這天晚上,我在廚房裏做飯,許敬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財經雜誌。
我手裏正切著菜呢,一個不留神,一刀子下去,就把手給切了。
尖銳的疼痛感一瞬間傳遍渾身的每一個神經末梢,來的猝不及防。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手裏拿著的刀子也下意識的扔掉,剛好碰到旁邊的瓷盤,盤子落地,應聲而碎。
啪!——
廚房裏被我弄得雞飛狗跳,左手的食指上被刀子割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不斷向外湧出大量的鮮血。
我一時手忙腳亂,情急之下,隻能用另一隻手去捏住傷口,但鮮血還是不斷的湧出來,疼得我額角直冒冷汗。
“沈思,怎麼回事?”
正當我想著該怎麼處理的時候,許敬嚴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緊接著,人就來到了我跟前。
看到從我手指縫裏不斷流出的鮮血,他眸子一緊,臉上劃過一抹擔憂的神色,一貫冰冷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緊張:“怎麼那麼不小心?”
“我剛才……”我想跟他解釋一下剛才的經過。
他卻根本沒在聽,伸手將我的手一把抓了過去,迅速打開旁邊的水龍頭,把我手上的傷口放在水龍頭下衝洗。
疼痛感再次加劇,我也來不及解釋了,隻能咬著牙強忍著。
站在我身後的許敬嚴薄唇微抿,一言不發,他的手抓著我的手。
我被他圈在懷裏,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均勻細密的拍打在我的臉上。
我不由得臉色一紅……
傷口處的血被衝幹淨了,呈現出一道猙獰的口子,分紅色的皮肉往外翻著,看起來有點嚇人。
我也沒想到,一不留神就弄成這樣。
許敬嚴目光深沉的看了看我的傷口,英挺的劍眉蹙在一起,冷聲道:“笨女人,這回知道疼了吧?連切個菜都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你可真是蠢的無可救藥!”
說著,他還恨鐵不成鋼的在我頭上拍了一下,拉著我從廚房裏走出來,去客廳裏處理傷口。
雖然他的語氣裏滿滿的是全是吐槽,我卻分明聽出一絲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