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嚴,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聽音樂會時的場景嗎?當時聽的是巴赫的《勃蘭登堡協奏曲》,你說很喜歡,之後我還特意買了一張cd送你。”
這是……
安琪的聲音?
她和許敬嚴也來了?
我猛的轉頭看去,正巧看到安琪和許敬嚴手挽著手,走進音樂大廳。
不是吧,怎麼這麼巧?
等等,安琪脖子上戴的那條,不是上次許敬嚴送我的珍珠項鏈嗎?
那顆珍珠,還是他親自從海底下撈起來的,我也曾將它視若珍寶。
他居然送給了安琪……r。
“是許總,原來他也喜歡聽音樂會,還真是有緣。”顧伊澤也看到了他們。
有緣嗎?那恐怕也是孽緣吧!
自從那天晚上的事情過後,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出現了。
我們四個人,又恰巧出現在同一處……
那場景會是何等的尷尬?
我開始有些緊張起來,又害怕被顧伊澤察覺,勉強一笑道:“可能吧。”
顧伊澤見我臉上神色有變,還是察覺到了一些什麼,把手覆蓋在我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說:“趁音樂會還沒有開始,如果你覺得別扭,我們就回去吧。”
他對我,總是那麼體貼照顧。
那麼心甘情願的,願意為我放棄,他早就想去聽的音樂會。
“來都來了,怎麼能走呢,我沒事的!”我拉著顧伊澤的手臂,搖頭說。
原本和他來聽音樂會,也是為了有所彌補,要是就這麼走了,豈不虧欠他更多?
顧伊澤也沒有強求,微微點頭輕笑。
反正自從許敬嚴和安琪進來之後,我就感覺渾身都緊繃著,怎樣都不自在。
也不敢用目光去尋找他們,身體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直到音樂大廳裏的燈光都暗下來,舞台上緩緩拉開帷幕,音樂會開始……
這時候,我才稍微放鬆了一點。
黑暗,總是能隱藏一些什麼。
反正音樂會是沒心思聽了,我開始試圖找出許敬嚴和安琪的所在。
動作幅度不能太大,怕打擾到顧伊澤。
我微微側頭往後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人,就在我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
卻猛的感覺到,那熟悉的冰冷。
是許敬,他就坐在我身後第二排右斜方的位置,與我的目光冷不丁的撞上。
嚇得我趕緊收回目光,心肝兒一顫。
“怎麼了?”顧伊澤都被驚動了,貼在我耳邊,小聲的問了一句。
“哦,沒事。”我搖頭回應道。
他卻輕輕地抓住了我的手,我心裏源源不斷的溫度透過來。
繼續道:“別擔心,你還有我。”
他這句有點曖昧的話語,帶著他口腔裏呼出來的溫熱,瞬間熏紅了我的臉頰。
他知道我在擔心什麼嗎?他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幫我收拾掉所有的狼狽嗎?
“哦,嗯……”我低下了頭去。
心裏卻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一邊是因為顧伊澤說的話,一邊是因為許敬嚴。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音樂會的上半場終於結束了,中間有20分鍾的休息,也是給接下來的演出做準備。
大廳裏的燈光重新亮起來時,我終於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許敬嚴和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