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
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遇見過,也就不會有後來這麼多的紛擾了。
我用力的掙開顧伊澤的手,幾乎是把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的,
縱使有再多的不舍得,也沒有用了。
我的話,已經說到了無法收回的地步。
終於把顧伊澤的手掰開了,然後我又用力將他推得遠遠的,沒有多看他一眼,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走進電梯……
活了這麼二十多年,這是我第一次,用盡全力去傷害一個人,盡管我不想,但這些傷害,始終都是我造成的。
回到家之後,我又把自己關了起來,卻也忍不住匆匆的跑到窗前去看,果然看到顧伊澤還在樓下,站在寒冷的夜風中。
這時候的天空正好又飄起了小雪,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顧伊澤的肩頭上,而他的目光始終看著我家窗戶的方向,我確實連燈都不敢開,隻能默默的跟他對望著。
但我心裏還是非常擔心,這麼冷的天,就在夜裏這麼站著,肯定會生病的。
不過還好,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顧伊澤終於還是離開了……
那時候我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真怕他會一直在那裏站著,那我就為難了。
可是這一夜,我也未得好眠。
睜著眼睛望到天亮才漸漸睡去,又夢到那一天差點被歹徒強暴的情景……
“不要啊,不要,救我……許敬嚴救我……”我掙紮著從夢中驚醒過來。
額頭上冒著細微的汗珠,如同詐屍一般猛的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發現這隻是一場夢,我才鬆了一口氣。
事情都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當時的場景在我的夢裏都還那麼清晰,如同詛咒一般跟隨著我,讓我日夜難安。
而我這時也才想起,剛才在夢裏,好像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許敬嚴?
為什麼又是他?
真是冤孽,在夢裏都不肯放過我。
感覺到嘴巴裏湧起一陣苦澀,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四肢癱軟,渾身上下說不出的疲憊感,應該是晚上沒睡好的原因。
我勉強撐著身子,從床上起來,到衛生間去簡單的洗漱了一番,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了,什麼也沒吃,也不會覺得餓。
這幾天在家裏,都仿佛與世隔絕一般的呆著,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我完全措手不及,就在我的人生中,又是一次大的轉折。
真不知道,接下來的人生會通往何處?
隻感覺好像越走越暗,越走越孤獨了。
我打開電腦,準備在郵箱裏編輯一封辭職信發給顧伊澤,再把顧依依送給我的那輛車還給他,也算是做個了結吧。
剛打完“辭職信”三個字……
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緊接著便響起了顧伊澤的聲音,就聽他溫柔的喚著我:“思思,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心裏咯噔一下,這個時候顧伊澤怎麼來了?
我不是說過,讓他別再來找我了嗎?
昨天晚上都已經把話說的那麼絕了,也能看得出他非常傷心難過,沒想到隔天他又不死心的過來了,就好像是送上門來,讓我無情的去傷害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