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了寧祁的主治醫生那,問了後續手術情況,以及醫院裏還剩多少錢。
林醫生告訴我,為了準備後麵的手術,這幾天做了幾項大檢查,這一檢查下來,之前的五萬塊也隻剩下不到兩萬,林醫生讓我盡快準備錢,手術就在這幾天。
“這次的手術如果成功就寧祁就可以去學校了嗎?”我問,手捏緊了包。
林醫生認真告訴我,“根據這次的檢查結果,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那就是有很大的機會。
寧祁一直想去學校,他沒說,但眼裏的羨慕和渴望我一直看在眼裏,我想寧祁能去學校,很想。
“好,我會想辦法把錢帶來。”
最後確定了手術時間,在下周五,今天剛好周五,我有一周的時間。
一周的時間,於我來說,很短。
而我隻能找一個人了。
走出醫生辦公室,我在走廊上站了會,去了病房。
“姐!”寧祁坐起來,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像個太陽。
隻是他臉色始終那麼蒼白,沒有一點血色,還好精神氣不錯。
我走過去,把包放到床頭櫃上,拿過枕頭墊在他身後,“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不是好點,是很好!姐,你就放心吧,我身體真的很好!”寧祁朝我坐過來些,手用力拍自己的胸口,拍的砰砰響。
他心髒不好,我趕緊拉住他,板著臉低斥,“好就好,動什麼手!”
寧祁咧開嘴,兩顆小虎牙可愛的耀武揚威。
他抱住我,像小時候一樣往我懷裏湊,隻是不知不覺他已經長大,甚至高出我一個頭,現在倒變成他抱我了。
我輕拍他的背,無奈,“好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寧祁更緊的抱住我,臉埋在我肩上,像小狗似的嗅,“我就是小孩子,在姐姐麵前我永遠都是個孩子!”
“你真是拿你沒辦法。”
從醫院出來,我輕鬆的心情變的沉重,那個人現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但時間隔的太久,不知道還能不能聯係上。
我走到一顆茂盛的香樟樹下,從包裏翻出那張已經泛黃的紙條,時間的久遠讓這張紙變的無比脆弱,就連上麵的一串數字也泛白。
這張紙條前兩天我就找出來,一直妥帖放在包裏,現在還是用到了。
隻是我很怕,我現在把唯一的希望都放在這串號碼上,我害怕我打過去是一場空,那我將真的走上絕路。
“你救了我,我會報答你,這是我的號碼,你如果需要幫助就打這個號碼,我會盡全力幫你。”
我揣著這句話按下號碼打過去,緊張的出了一身的汗。
然而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
我懵了,腦子轟的一下空白。
我不相信,顫抖著手重新打過去,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對,反複的對好才撥過去,可還是同樣的聲音。
我不放棄,一遍遍的打,手卻狠狠一顫,手機摔到地上。
怎麼會,他說我需要幫忙就給他打電話,怎麼會是空號。
我蹲在地上,絕望的捂住眼睛。
我知道我在妄想,一個號碼沒幾個人能用十幾年,但我還是存了僥幸心理,希望老天爺能眷顧我一次,眷顧寧祁一次。
卻沒想到,事實就是這麼殘酷,連最後的一點希望也沒了。
我回到出租屋裏,強迫自己冷靜,用盡腦子,盡我所能的回想還有什麼辦法能拿到錢。
可我想來想去,我身邊能拿出這筆錢的人除了陸家,再沒有別人。
而陸家不可能出這筆錢,承乾承乾也不會。
一時間,我走進絕境。
可讓我想不到的是,這還不是真的絕境,真的絕境還在後麵血粼粼的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