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公司,已經是五點二十。
很慶幸藺寒深沒回來,不然他晚上不應酬我就晚了。
提前給張叔打電話讓他晚點來,我回到辦公室,別的部門有同事在加班。
我想了想,藺寒深沒回來,我幹脆今天把這些了解的資料弄好再回去。
反正不差這麼一會。
等到我忙完坐上車,時間已經六點。
“張叔,不好意思,讓你等久了。”我坐上車,歉意的說。
張叔爽朗的笑,“沒事。”
車子很快停在半山別墅,我下車,張叔叫住我,“寧小姐,你要的東西。”
一份資料遞過來,我心裏一緊,接過,“謝謝你張叔。”
張叔看著我,“寧小姐不用客氣,有什麼需要做的,我能做到的,盡管跟我說。”
我想起鄒文之前說的話,點頭,“好。”
車子離開,我站在門口看著手上的資料,突然間覺得這薄薄的紙很重,重的我不敢翻動。
好久,我轉身走進大廳,把包放到沙發上,把資料放到茶幾上,一時沒動。
張叔,幫我查點東西。
好的,查什麼。
查陸承乾,除了梁飛燕,他還和哪些女人來往。
好。
這是我和張叔的談話,沒想到短短兩天他就查出來了。
但查出來我卻不敢看了。
越是害怕就越躲不了,隻有麵對,解決。
我拿起資料,翻開。
二十分鍾後,資料散落在茶幾上,地毯上,我虛空的看著前方,腦子一片空白。
我以為,陸承乾是愛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是青梅竹馬,我們從陌生到熟悉,從不愛到愛,我在他十幾年的生命裏落下鮮明的腳印。
我以為,他很愛我。
可為什麼手上的資料在對我說是假的。
是假的嗎?
那為什麼他以前要對我說那樣的話呢?
他說,然然,我愛你。
這輩子我隻愛你一個。
我們會結婚,我們會生孩子,我們會一起白頭偕老。
看,他對我說過的。
可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有別的女人,還不止一個?
還還在我們沒結婚之前就有了。
而在那之前,他還和我睡一起,我們同枕而眠,他的呼吸就落在我頭上,對我許下一輩子的誓言。
眼淚從我睜的大大的眼眶裏滑落,我視線一片模糊。
我以為我的心不會再痛,不會再有波動,更不會為陸承乾流眼淚。
我高估了自己,我的心痛的無以複加。
陸承乾,你可以不愛我,可以和別的女人上床,但你可不可以不要欺騙我?
我把我整顆心捧到你麵前,你可以不要,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碾壓它?
視線裏多出一個黑色的身影,他站在那,看著我,沒動也沒說話。
我恍惚抬頭,看不清他的臉,看不清他的眼睛,我想說點什麼,舌頭卻像打結了,說不出一個字。
我無聲的哭,他無聲的看,我們兩相對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有了動靜,朝我走過來,坐到茶幾上,指腹落到我眼瞼上。
溫熱的指腹從我眼瞼上楷過,眼淚浸濕他的手指,他頓了下,然後拿過紙巾給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