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又是責備又是心疼,給她檢查,“有沒有摔到哪?告訴媽媽。”

有沒有有摔到哪,告訴媽媽。

記憶突然像破土的禾苗,我眼前浮起久遠的一幕,模糊的很,聲音卻清晰。

然然,跑慢點,待會摔到了。

不會的哎呀!

你看看你,我就說不要跑那麼快,痛不痛?

不痛,然然不怕痛。

傻丫頭!

我笑了,彎身把風車撿起來朝她們走過去,剛走了一步我停住,一股痛很尖銳的從腿間傳來。

我抿了抿唇,忍著痛走過去。

“小朋友,你的風車。”我彎身,把風車遞給哭的可憐兮兮的小女孩。

她抬頭看我,眼淚包在眼睛裏,看的人心疼。

旁邊女人說:“還不快謝謝姐姐。”

小女孩抽泣的說:“謝謝姐姐。”

我摸摸她的頭,柔聲,“不用謝,以後不要跑哦,媽媽會擔心的。”

“好。”

目送兩人離開,我臉上浮起柔柔的笑,一股風吹來,把我的長發吹亂,擋住我的視線。

我眯起眼,把長發別到耳後,轉頭,便看見站在噴泉池對麵的人。

他穿著一層不變的白襯衫,咖啡色休閑褲,長身玉立的站在水霧後,癡迷的看著我。

是唐琦。

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怎麼到了不叫我?

我疑惑,微笑,對他招手,“唐琦。”

他一震,像被點穴了般,站在那一動不動。

我奇怪,走過去,“怎麼了?”

手放到他麵前晃,被一把抓住。

我愣了,“唐琦”

他反應過來,慌張的放開我,眼睛也看向別處,似乎很緊張。

“你,你來多久了?”好一會唐琦反應過來,皺眉看著我,“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他下意識就伸手過來,但想到什麼,收回去,擔憂的說:“失眠嚴重了嗎?”

我臉上的笑僵了下,說:“想到今天要看到你同學,我弟弟就多了分希望,我激動的睡不著。”

唐琦歎氣,“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我們坐上車,唐琦開車駛向前方。

在路上他告訴我,今天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要放平常心,不要累垮自己。

我如果倒下了,我弟弟反而會更擔心,得不償失。

他聲音清和,語速不快不慢,像春風一樣吹進人心裏,暖融融的。

我說:“好。”

車子很快停在一家大型琴行,我們下車。

一塊寫著漢庭琴行的牌匾落進我視線裏。

我一直以為唐琦同學是和他差不多的專業,雖然我不知道唐琦大學期間學的什麼專業,但一定不是音樂。

可看到這三個字,我疑惑了。

唐琦看出我的疑惑,領著我進去說:“我這個同學喜歡玩音樂,出來工作後也沒放棄,這家琴行就是他閑暇時開的,他一般周末來。”

三言兩語說清,我明白了,“你同學興趣很廣。”

唐琦似乎和這個人關係很好,聽見我這麼說,笑道,“他呀,是這樣的。”

說話間,我們走進去,各種樂器映入眼簾,一個帶著黑邊框眼鏡的高大男人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