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七點,天已經黑了,城市的燈火亮起來,星星點點的,看著亮堂堂。
藺寒深的車子沒開燈,車身隱在一顆茂密的香樟樹下,顯得沉寂幽密。
我不敢走過去,因為我不知道他的車子為什麼出現在這。
是藺寒深就在這附近還是他有事來我們公司,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
但不管是那種,我都下意識的抗拒。
“上車。”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我回神,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接通了。
我睜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漆黑的車窗。
藺寒深在車裏?
我懷揣著許多疑惑和忐忑上了車,在上車的時候我下意識看向四周。
還好這個時候沒什麼人,沒人注意到這邊。
車子在我上車後發動,很快駛向前方。
我抓緊包,有些不安的看向藺寒深。
如果說我沒給他打電話,那我肯定會認為他有事來這裏,但他那簡單的兩個字,很明顯的就是在說,他在等我。
他竟然在等我,是因為我沒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我要晚回去,所以,他生氣了嗎?
想到這,我心裏越發的不安了,“你,你吃飯了嗎?”
車後座一片黑,我看不清藺寒深的輪廓,隻有窗外的路燈不時劃過照出他的臉龐,冷漠又高貴。
藺寒深轉頭,一雙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愈發深了。
他說:“你吃了?”
語氣淡淡的,聽不出生氣,但也聽不出愉悅,我趕緊搖頭,“沒有,對不起,今天結束的有些晚,我忘了給你打電話。”
這個時候我隻能道歉。
除了道歉,我想不到別的辦法。
藺寒深沒再說話,看了我一會,拉過我的手把玩。
我被他的動作弄的僵住,整個人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愣愣的坐在那,木的很,直到他問,“有沒有餓?”
“啊?”我愣了下反應過來,趕緊說,“沒有,你是不是餓了?我們先去哪裏吃點吧,這回去做太慢了。”
“嗯。”他低低一聲,握著我的手用力,我便撞到他懷裏,他的唇吻下來。
同時我耳邊飄蕩著一句清幽的話:是餓了。
車子停在一家西餐廳,服務員直接領著我們去包廂。
我坐到沙發上,服務員遞給我菜單,我一下就感覺到了餓。
我素來奉行吃飽了飯才有力氣幹活,便要了一份牛排,一份扇貝意麵,還有一份湯。
藺寒深挑眉,點了一份牛排和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服務員離開,包廂變的靜謐,我突然間就有些不自在了。
眼睛不敢看藺寒深,我便看向窗外,發現餐廳外是一個女神像,女神四周是噴泉,五顏六色的。
女神站在中間,便像騰著七彩祥雲,美麗的不可方物。
美麗的事物該保存,我拿起手機對著女神拍了張照,拍完後,我想起一件事,看向對麵的藺寒深,發現他正看著我,一雙眼睛幽深又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