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回來後,我便一直坐在沙發上等他,到現在都沒有一點睡意,當聽見車子駛進別墅的聲音,我一直閉著的眼睛睜開,起身來到門口等他。
和往常一樣,我把拖鞋拿出來放到玄關,看著藺寒深披著夜色由遠及近。
今早藺寒深離開的時候我還在情緒中,沒注意看他,現在看他,似乎回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他依舊那麼俊挺,氣勢逼人,而我依舊那麼狼狽,卑微渺小。
藺寒深走進來,燈光打在他臉上,棱角分明的五官越發淩厲。
他看向我,濃黑的劍眉頓時一擰,迫人的氣勢刹那籠罩我。
他抬起我的下巴,眯眼,“怎麼回事?”
我回來看了下我的臉,其實不嚴重,也就是那一巴掌打的重了,留下了幾條劃痕,而因為我皮膚白,就顯得很滲人。
我把早想好的解釋說出來,“做夢不小心抓的。”
藺寒深喉嚨裏溢出一聲笑,眼裏卻沒有一點笑意。
他說:“我說過,你不適合說謊。”
我頓了下,說:“我媽來了。”
所以,就這樣了。
藺寒深皺眉,眼裏已經有了不悅,“不知道躲?”
聲音已經冷了。
我想了想當時的情景,說:“沒力氣。”
他挑眉,手上的力道大了,下巴帶來絲絲的疼痛。
這是他不悅轉生氣的表現。
但他沒對我發火,手指鬆開我的下巴,移到我臉上,撫上那已經淡了些的傷痕。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冷了的緣故,藺寒深的手也帶著涼意。
他指腹在我臉上移動,我便感覺一股冰涼侵進我的心裏,我心一跳,腦子瞬間就清醒了。
我抬頭,看著他漆黑幽深的眼睛說:“我做了解救湯,我去給你端過來。”
從醫院回來,我便打了鄒文的電話問藺寒深今晚有沒有應酬,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鄒文告訴了我,所以我都提前準備好了。
藺寒深眼睛眯了下,眼裏浮起探究,深思,但不過一秒,這些神色都變的隼厲。
當他露出這種神色的時候,那就是他要看透我的意思。
我握緊手,沒有退縮,也沒有逃避,迎著他的視線。
隻是,我的心還是控製不住的逃竄。
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他擁有許多人沒有的睿智,聰明,膽量,果決。
他的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顫栗,更何況是這般的厲。
但我沒有退縮的餘地,今晚就是小祁給我上限。
我必須迎刃而上。
可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撐不下去,要立刻說出來在腦子裏過了千萬遍話的時候,藺寒深轉眸,‘嗯’了聲,換上拖鞋,把西裝外套遞給我,走進去。
好像我們剛剛的對視隻是很簡單的一個眨眼。
我站在門口好一會,轉身進去,把衣服掛好,去廚房把溫著的解救湯拿出來給他。
藺寒深喝了,上樓去書房。
而我回到臥室,把換洗衣服整理好放到床頭櫃上,便去洗漱。
做好這些出來,藺寒深還沒回臥室,我便躺到床上,側身看著窗外。
今晚的夜格外安靜,像暴風雨前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