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陸承乾的電話,他說來接我去醫院。
我說好。
掛斷電話,我收拾了下便出去。
陸承乾的攬勝停在外麵,顯眼的白色,大氣的車型吸引了許多人的視線。
我走過去打開車門上車,陸承乾看向我,關心的問,“好點了嗎?”
“好多了。”我把包放到一邊,係上安全帶。
陸承乾看了我會,沒再問,發動車子駛向市醫院。
我們到達醫院的時候,姚文科的父母已經來了。
他們坐在李醫生的辦公室,臉上沒有一點神采。
李醫生看見我們,立刻招呼,介紹大家認識。
而我這也才看清姚文科父母的臉。
他們皮膚像刷了漆一樣黑,額頭,眼角盡是皺文,很顯老態。
我想起唐琦給我的資料,他們是地地道道的農民,盡管如此,都還很年輕,也不過四十多歲。
他們看見我很激動,尤其是姚文科的母親,問我心髒放到小祁的身上真的就會活嗎。
我說隻要手術成功,就能活。
她點頭,不再問,眼淚卻流了下來。
我懂她的心情,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生死最讓人心傷,尤其是至親之人。
一切手續辦好,時間剛好十一點半。
陸承乾打電話讓人送姚文科的父母回去,我站在醫院外,太陽下麵,看著他們佝僂的身影消失,突然覺得小祁很幸運。
我很幸運。
“中午了,去吃飯。”陸承乾走過來說。
他身上是古龍水香味,男人喜歡的。
不知道怎麼的,我想到了藺寒深身上的味道。
他不噴香水,身上卻自然的有股淡淡的青竹味,和著香煙,很讓人回味。
一晃神,陸承乾就站到我麵前,擋住我的陽光。
我下意識抬頭,思緒也收回來,“謝謝。”
我以為他會再拖著我,沒想到這麼爽快,極大的出乎我的意料。
但不管如何,這個手續辦好了,醫院便開始安排把心髒送到聖賽爾。
而我隻需要等心髒送過去後回去就好。
所以,陸承乾,謝謝。
不知道陸承乾是低著頭的關係,還是他本就沒有想過再隱藏,他眼裏露出我熟悉的占有,“然然,我想要的不是你的謝謝。”
我心裏一動,知道他的意思,但我還是問,“那你想要什麼?”
在問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向馬路,不想看陸承乾眼裏的東西。
“原諒我。”
陸承乾帶我去了一家中餐廳,很有格調的設計,即使是個包廂也充滿了高檔,大氣。
這樣的地方,東西是不便宜的。
當然,陸承乾也不在乎。
他點了五個菜,兩道甜點,全是我愛吃的。
到合上菜單,問我還要什麼。
我看著他認真的眼睛,似乎一下子回到了高中,他霸道的對我說:寧然,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沒有了。”我把菜單遞給服務員,拿過茶杯喝水。
心傷了,愈合了,疤痕卻依然在。
提醒著我曾經血粼粼的一切。
陸承乾看出了我帶刺的平靜,沒再說話。
到服務員上菜,用餐,我們都沉默著,直到他電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