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祁再次暈了過去,喬治趕過來,又是一通搶救。
好在這顆心髒很健康,小祁並沒有生命危險。
隻是,這於我來說並不是結束。
我在煎熬著。
血與肉的抽離讓我痛的像沒了靈魂,枯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
藺寒深走過來,指腹落在我眼瞼,無聲的楷過我的眼淚。
我說:“我真的很笨。”
如果我早點看出來就不會這樣了。
“不關你的事。”他聲音低緩,扶風一樣落在我心裏。
我轉頭,抓住他的手,急切的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我眼睛裏有淚的關係嗎,他眼裏的漆黑不那麼濃鬱了,卻依舊幽邃。
他說:“你想我怎麼回答?”
我身體一僵,不再說話。
是啊,我想他怎麼回答。
他早就知道了,但他沒說,可他又憑什麼說呢?
小祁的身體在那,說了也沒用。
而如果他最近才知道
不,不可能。
這個答案我自己就否定了。
所以,我又問了一個傻問題。
“對不起,我現在情緒不好。”我低頭捂住臉,全身的力氣在這一刻被抽的一幹二淨。
藺寒深走過來,把我抱在懷裏,什麼都沒說。
第二天,小祁很早就醒了,他睜開眼睛的第一秒就叫我,“姐”
我一直在病房裏守著他,昨天一晚上都沒睡。
聽見他的聲音,我便睜開眼睛。
小祁立刻伸手過來拉我,“姐”
我沒動,看著他一天就憔悴了的臉,心在沉壓壓的疼。
“姐”我不動他就不放棄,費力的起來。
我起身按住他,他立刻就抓著我,笑了,“終於抓到你了。”
他閉眼喘息,剛剛那樣簡單的動作耗費了他很大的心力。
喬治說,雖然心髒健康,但也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而且不管怎麼樣,都要減少刺激。
好久,我沙啞著聲音說:“想吃什麼?”
他睜開眼睛,裏麵是不相信的神色,但很快,他笑了,“我最愛吃的,我都要。”
“好。”我抽手,抽不回來。
小祁看著我,小心又害怕的說:“姐,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我聲音平靜,他眼裏一下覆滿光亮,但我很快說:“因為我們是親人,親情是永遠都割不斷的。”
他僵住,眼裏的光凝固,然後消失。
我說:“你好好休息。”
離開醫院,我站在太陽下麵,直到陽光曬的我全身發燙,我才拿起手機。
“小然。”
“爸,媽上飛機了嗎?”
“上了,現在應該都走了一兩個小時了。”
“好,爸,你一個人在家保重身體,不要太累了。”
“爸知道,你放心吧。”
“嗯。”
掛斷電話,我看看時間,媽差不多今晚到這邊。
我去買菜做飯,在買好菜的時候我給藺寒深打電話,問他中午回不回來吃飯。
昨晚他在醫院陪了我一晚,早上才走。
電話那邊沒多久接通,我說:“中間有時間回來吃飯嗎?沒時間的話我讓小趙給你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