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琦眉頭擰緊,“還有二十分鍾。”
二十分鍾
我心緊了,常和原,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手術室裏躺著是誰?
護士見我們都沒動,很著急,“病人現在情況很不好,你們快讓家屬趕過來吧!”
說完便要進去,被唐琦叫住,“等等。”
護士轉身,唐琦走過來,蹲在已經哭的木了的甜甜麵前,柔聲,“甜甜,現在隻有你能救媽媽了,你願意救媽媽嗎?”
甜甜點頭,大聲說:“甜甜要救媽媽!”
“好。”唐琦笑了,讓護士把同意書和筆拿過來,我站在旁邊,看著甜甜拿起那支筆,忍了很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下來。
我簽過手術同意書,我比誰都清楚這一筆下去代表的是什麼。
甜甜那麼小,什麼都不知道,可她在簽字的時候手依舊在顫抖。
她應該以為隻要自己簽字了,媽媽就能好了。
當護士把簽好的同意書拿進去,我抱住甜甜,聲音堅定的說:“甜甜,媽媽一定會沒事的。”
常和原一直沒來,到楊曉從手術室出來他才跑過來,“曉曉怎麼樣了?”
他神色慌張,很擔心,但這一切看在我眼裏都是諷刺。
說二十分鍾後到,卻足足到楊姐手術結束才到,常和原,有什麼事比老婆孩子還要重要的?
我很想上去質問,被唐琦拉住。
我紅著眼看他,他神色沉重的說:“寧然,這種人,不值得你生氣。”
一瞬間,我全身的火被撲滅。
是的,常和原不值得我生氣,也不知道楊曉再留戀。
我想,這次過後,常和原和楊曉再無可能。
女人為了孩子願意忍,可這些忍都建立在希望上麵。
然而希望沒了,還怎麼忍?
常和原聽見醫生的話,如遭雷劈,臉色煞白的站在那。
我轉頭,不想再看常和原惡心的嘴臉。
唐琦站在那,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楊曉,抿著唇,什麼都沒說。
唯獨常甜,在聽見醫生的話後,衝到常和原麵前打常和原,“你不是我爸爸,你是壞人,壞人!”
我驚了,反應過來,趕緊過來抱住常甜。
她平時看著瘦瘦高高的,沒想到力氣這麼大,我幾乎都抱不住她。
但也因此我知道她有多討厭常和原,尤其那雙眼睛裏,我看見明顯的恨。
我心顫,捂住她眼睛。
常和原站在那,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
我突然間覺得,楊曉這幾個月過的很不好。
楊曉在晚上的時候醒過來,唐琦我讓他回去了,我陪著常甜,而常和原就一直在病房,沒出來過。
我看看時間,八點多了。
之前我給藺寒深發了信息,大概告訴他我這邊的情況,說我今晚可能會很晚回去。
他有一會兒沒說話,好久嗯了聲,問我需不需要幫忙,我說不需要,他便沒再說。
隻是這麼晚了,不知道他吃飯沒有。
我想給他打電話,但甜甜在我懷裏睡著了,我便給他發信息,問他吃沒有。
很快電話打過來。
我嚇的手機差點滑到地上,趕緊握緊,接了,“喂。”
手機裏很安靜,我疑惑便要看手機,藺寒深的聲音傳過來,“聲音怎麼這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