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我有沒有聽見她講電話,電話掛斷後就對我招手,“快來。”

我下去,來到她麵前,“您坐會,我給您泡茶。”

她臉上始終帶笑,看我像怎麼都看不夠似的,和氣的很,“去吧。”

我點頭,泡了杯碧螺春端給她,“您喝茶。”

她接過,喝了一口,眼裏是越來越滿意的神色。

我很緊張,站在旁邊規規矩矩的,不敢亂動。

她喝完茶,見我站在旁邊不動,驚訝,“站著坐什麼?快坐下。”

說著把杯子放下,拍拍身旁,“來,坐。”

我唇抿了抿,坐下。

她拉過我的手,又上下看我,點頭,“怎麼看怎麼喜歡。”

被人當麵說喜歡,還是藺寒深的媽媽,我很不好意思,臉微微發燙,“伯母,您找藺寒深的吧,我剛給他打了電話,他一會就回來。”

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便說了這麼句話。

沒想到她直接說:“我找他幹什麼,我找你。”

“啊?”

我?

難道,她早就知道我了?

但我記得剛剛她見我的時候,明顯很震驚,意外,不像很早就知道我。

可不等我多想,她就輕拍我的手,說:“我看你挺年輕的,剛畢業吧?”

我一愣,“我快二十六了。”

“啊?二十六?我怎麼看不像啊。”她上下看我,一點都不相信。

我笑了笑,說:“您要不要吃水果,我去給您洗點。”

不知道怎麼的,我有種自己在被審問的感覺。

我有點招架不住。

“沒事,待會,伯母還有問題要問你。”萊茵好像怕我跑,更緊的抓住我的手,慈和的問,“這麼年輕,你和咱們寒寒在一起多久了?”

這讓我怎麼回答?

我和藺寒深要把去年算上的話,我們在一起一年了,但如果不算上,我們也就幾個月。

所以,我該怎麼說?

我一直沒說話,萊茵以為我不好意思,安撫我,“沒關係的,伯母就隨便問問,你不用緊張,也不用害怕,就當平時大家聊天一樣,嗯?”

她隨和的說,一點都沒有富太太的高高在上。

我始終帶著忐忑不安的心平穩了些,我說:“幾個月。”

她眼睛睜大,不敢相信,“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去年。”

“那就是認識一年多了。”她自言自語,很快眼裏劃過惱怒,嘟囔,“竟然藏這麼久!”

我尷尬的別了下耳發,“我去切點水果。”

說完我趕緊去廚房。

我沒怎麼接觸過富太太,以前也就是張碧英,但張碧英一直坐在皇太後那個位置,我對她仰望,恭敬。

而藺寒深的媽媽也是富太太,但兩人的態度,為人,完全天差地別。

所以麵對萊茵我很受寵若驚,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即使她一再讓我放鬆,我還是不自在。

所以,藺寒深,你快回來吧。

不知道是我叫的太急切,還是藺寒深本身也很著急,我端著水果出去沒多久,萊茵又要問我的時候,藺寒深回來了。

我立刻站起來,看向外麵。

他穿著手工定製的西裝,皮鞋,步履沉穩的從外麵走進來。

麵對我的緊張,他相當從容。

走過來看見萊茵眉頭不悅的皺起,“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