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無法在一起,但媽媽會把自己能給的都給你。”
遠遠眼裏浮起淚光,他什麼都沒說,小嘴抿起,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的心鈍疼起來,“遠遠,媽媽知道這樣對你來說很不公平,別的孩子都有爸爸,而你沒有,但媽媽媽媽無法愛除了爸爸以外的人。”
“藺叔叔呢?”好久,遠遠問,聲音帶了哭腔,但他始終忍著。
“他是你爸爸的哥哥。”
“”
遠遠轉身跑了。
回到家,他就把門關了反鎖,不讓我進去。
我慌了,拍門,“遠遠!”
“遠遠開門,有什麼跟媽媽說,不要把自己關在裏麵!”
“”
“遠遠!”
“”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驚慌讓我忘記了我還有鑰匙,等我想起來找出鑰匙去開門的時候,遠遠已經把門打開了。
我握著鑰匙手指顫抖的站在門口,看見站在門口眼睛通紅的人,“遠遠!”
我當即蹲下抱住他,“你沒做傻事吧?媽媽看看!”
我上下仔細的看他,確定他除了哭了後沒其它問題,我才鬆一口氣,再次把他緊緊抱住。
“沒事就好,媽媽嚇死了。”
這孩子不說,我真的很擔心他做出什麼讓我想不到的事。
好一會,我緊繃的情緒稍稍安穩,摸著遠遠的臉說:“遠遠,你有什麼可以問媽媽,媽媽一定告訴你,不會隱瞞你,也不會欺騙你。”
“所以,不要憋在心裏,好不好?”
遠遠很少哭,從生下來開始就不怎麼哭,即使摔了也隻是眼淚冒出來,眨眨眼就過了。
像現在這樣眼睛通紅,明顯帶著紅腫,顯然就是哭的狠了。
我的心像針紮一樣疼。
“媽媽,你有爸爸的照片嗎?我想看看。”好久,遠遠哽咽著說。
藺寒深的照片我很少,他本就不是個喜歡拍照的人,但不可能一張都沒有。
在我們去普羅旺斯的那兩天,我為了留紀念,我便拍了好多張。
本來他不喜歡拍照的,被我拉著,還是拍了好些。
有我們站在一起拍的,有我偷拍的,還有讓路人幫我們拍的。
我全部存了起來,甚至後麵去洗了出來。
我牽著遠遠回我的臥室,拿出鑰匙打開床頭櫃抽屜,把裏麵的一本書拿出來。
相片被我放在裏麵了。
很多個夜晚我都把照片拿出來看,貼著照片入睡。
“來,你看看,這是你爸爸。”我把照片遞給遠遠。
小家夥已經把眼淚忍了回去,除了眼睛紅紅的,其它的恢複到平時。
他接過照片,看上麵的人,唇抿緊了。
我給他看的是一個路人幫我和藺寒深在長街上一家咖啡廳外照的。
咖啡廳是木屋建築,深灰的顏色,簡單的色調,讓一切都看著舒服悠然。
那天藺寒深剛好穿了黑色的大衣,顏色和咖啡廳非常搭。
他身形挺拔,筆直站立,單手攬著我的腰,一手插進兜裏,就這麼看著鏡頭,一如往常。
“爸爸叫什麼名字。”
“藺寒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