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整顆心都要被挖出來。

唐琦從沒見過這樣的我,瑟縮著身體,脆弱的像一個玻璃球。

他沒說話,他知道我的性格,但也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所以,他沉默著。

我也沒說話,狹窄的空間裏便隻剩下我們的呼吸,心跳。

好久,唐琦握住我緊抓著自己手臂的手,把我掐進胳膊裏的手指一根根扳開,把我抱進懷裏,“寧然,我不知道你在上麵發生了什麼,但你如果難受,你可以打我,罵我,發泄出來,不要憋在自己心裏。”

“我很擔心。”

我眼淚一下湧出來。

我搖頭,聲音卻哽咽了,“沒,我沒事”

自己的事情隻能自己想通,別人怎麼說都沒有辦法。

尤其這個人是唐琦。

唐琦抱緊我,不再說話。

過了好久,我情緒平複,唐琦開車送我回酒店。

楊曉來開門,看見眼睛紅腫的我,臉色大變,“怎麼了這是?”

她趕緊扶過我,唐琦幫著她一起,隻是眉頭一直擰著,“寧然,你去洗簌,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我點頭。

情緒平穩,我需要好好整理下自己。

一些我不願意麵對的事我也要麵對了。

也就是我走進浴室的時候,楊曉問唐琦,“到底怎麼回事?”

唐琦看著關上的浴室門,唇緊抿,“我去接她的時候,她情緒不對,後麵看見了藺寒深,她情緒更糟糕。”

“什麼意思?藺寒深對她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我去的時候,藺寒深並沒有在公司。”

“那你們在哪看見藺寒深的?”

“我們下樓,走出公司的時候。”

“他還真的回來了。”

“晚上你好好問問她,我怕她做傻事。”

“不會的,寧然不是那麼極端的人,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有情況我給你打電話。”

“嗯。”

細細碎碎的聲音傳進來,我看著鏡子裏的人。

瘦了,憔悴了,眼睛腫的像核桃,沒睡好,眼袋很重,眼裏沒有光彩,但有一股堅定。

我閉眼,撐著盥洗台的手捏緊。

寧然,不管遇到什麼,你都要堅強,不能被打倒。

“寧然,你洗好了嗎?我給你拿衣服。”楊曉在外麵叫。

我咳嗽一聲,讓聲音不那麼難聽,“好了。”

我把門打開,楊曉把衣服遞進來。

我穿好,走出去。

楊曉一直在外麵等我,看見我出來,說:“咱們聊聊?”

“好。”

楊曉是我最不會隱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