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期盼，希冀落在萊茵眼裏，她神色一下就軟了。
但遠遠這個問題問的讓她難以回答。
我會走，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可看著孫子滿眼滿心的哀求，萊茵不想說出真實的答案。
我走過去抱住遠遠，在他臉上親了下，“兒子，聽媽媽的話。”
也不知道怎麼的，遠遠突然就反抗了，他紅著眼睛很大聲的說：“遠遠不要離開媽媽！”
我怔在那，眼淚流下來。
萊茵反應過來，趕緊跑過來，“遠遠別哭，奶奶奶奶”
容聿抓著我衣服，緊緊靠在我懷裏，眼睛卻盯著萊茵，憤怒的說：“那個阿姨欺負媽媽，她把媽媽推在地上，還把酒潑在媽媽頭上。”
“遠遠親眼看見的。”
“她還跟爸爸在一起，爸爸也跟她在一起，她不是好人，爸爸也不是好人！我討厭你們！”
遠遠從出生到現在，從沒有這樣過。
他像個積蓄了很久的火山，突然就爆發了，讓我們都措手不及。
他哭了，哭的很傷心，“你們為什麼不要我和媽媽在一起？既然爸爸和那個壞人在一起，我也不需要和你們在一起！”
“媽媽，我們走吧，不要在這，遠遠不喜歡他們，他們都很討厭！”
遠遠抓著我的衣服，指甲掐進我手臂，像抓住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那樣的用力。
我的心撕裂了。
理智也沒了。
是啊，就我們母子在一起又怎麼樣呢？
我誰都不要了，我隻要遠遠。
“好，我們走，媽媽帶你走。”我抱起遠遠就朝外跑，再也不管不顧。
萊茵反應過來，跟著我追出來，“寧然！”
藺重遇也跟著跑出來。
他很快拉住我，沉聲，“寧然，不要衝動。”
我眼睛通紅的看著他，“請你放開。”
藺重遇沒放，眉頭緊擰，眼裏都是不讚同。
我放大聲音，“我說放開！”
我什麼都可以忍受，可我無法忍受孩子痛苦。
我當初拚了命要把他生下來，就是要給他幸福，快樂，我不是給他痛苦的。
如果要給他痛苦，我當初又何必把他生下來？
“寧然，你冷靜。”萊茵跑過來，抓住我，急切的說。
她神色很著急，完全沒想到我情緒會這麼大。
我搖頭，眼淚一滴滴往下掉，“伯母，遠遠是我的兒子，他在告訴我他很難受，他很傷心，我不想讓他傷心，我隻想他快樂。”
“就像你，你也想自己的子女幸福，快樂，是不是？”
萊茵眼裏冒出淚光，嘴巴張了又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喉嚨用力吞咽了下，讓自己聲音聽著不那麼模糊，“伯母，我現在不要別的了，藺寒深和我在不在一起無所謂，他和誰在一起也與我無關，我隻想和遠遠在一起，這樣就好。”